“更何況,-->>你如何證明你所修是老祖親傳?而非與外魔勾結所得?”
這就是要胡牛自證清白,而對方顯然不會承認任何對殷辭雪有利的證據。
胡牛心知辯解無用,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看似普通的黑色玉符,上面刻著一個古樸的“魔”字,正是殷辭雪當初收他為徒時所賜,代表著親傳弟子身份的符寶。
“此乃師尊親賜符寶,可證弟子身份!”胡牛將玉符高舉。
玉符在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烏光。
看到這枚符寶,柳天圣和風嵐子的眼神都微微變化了一下。
他們認得此物,這確實是殷辭雪的信物,做不得假。
場中一時寂靜。
若承認這符寶,就等于承認了胡牛的身份,那么所謂的“修煉魔功”和“圖謀不軌”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柳天圣沉默片刻,忽然淡淡一笑:“即便如此,你擅闖禁地,總是事實。”
“宗門規矩不可廢。先將胡牛拿下,押回執法殿,容后細審!”
他這是要強行抓人!只要人到了他們手里,有的是辦法炮制罪名!
幾名金丹長老聞,立刻上前,就要動手。
胡牛握緊了手中的符寶,體內那微弱的法力暗中運轉,準備拼死一搏。雖然希望渺茫,但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
“且慢。”
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人群分開,一個身著素白長裙,面容清麗絕倫,卻帶著一絲病態蒼白的女子緩緩走出,正是寧斐!
她走到柳天圣和胡牛之間,先是向柳天圣行了一禮,然后轉向胡牛,眼神復雜。
“副宗主,諸位長老,”寧斐聲音清晰,“胡師弟擅闖禁地,確有不當。但念在其擔憂師心切,且身負重傷,修為盡失的份上,可否從輕發落?”
“或許…他是受了某些人的蠱惑也未可知。”
她說話間,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遠處。
她這話看似在為胡牛求情,實則將自己撇清,甚至暗示胡牛可能另有同黨,攪混水面。
柳天圣目光深邃地看了寧斐一眼,未置可否。
而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一道強大無匹的神識,如同沉睡的巨龍蘇醒,猛地從禁地最深處的鎖魔井方向爆發開來,瞬間席卷了整個天圣宗!
這神識充滿了霸道、憤怒,以及一絲…虛弱,卻依舊讓所有元嬰以下的修士神魂戰栗!
是殷辭雪的神識!
緊接著,一道冰冷而充滿殺意的女聲,直接在胡牛,以及在場的所有高階修士識海中炸響:
“本座的徒弟,何時輪到你們來審判?”
聲音滾滾,如同驚雷,震得眾人心神搖曳!
柳天圣和風嵐子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殷辭雪竟然還能強行突破部分封印傳遞神識?!
然而,那神識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耗盡了力量,在發出一聲冷哼后,便如同潮水般退去,再次被鎖魔井的封印壓制。
但這短暫的爆發,已經徹底改變了場中的局勢!
柳天圣臉色陰晴不定,最終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意,沉聲道:“既然老祖有諭…此事暫且擱置。”
“胡牛,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禁足靜思崖,沒有命令,不得擅離!待老祖出關,再行定奪!”
說完,他袖袍一拂,帶著風嵐子等人,化作遁光離去。其他弟子和長老也面面相覷,紛紛散去。
一場針對胡牛的審判,竟以這種方式虎頭蛇尾地收場。
寧斐深深看了胡牛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喻的光芒,也轉身離開。
亂石林中,很快只剩下胡牛一人。
他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握著那枚師尊所賜的符寶,心中波瀾起伏。
師尊果然還活著,而且在關鍵時刻再次庇護了他!
但師尊的神識傳遞顯然極其艱難,且透著一股虛弱…她的情況恐怕非常不妙。
柳家所謂的“儀式”,必須盡快阻止!
而就在他準備返回靜思崖時,一道極其細微、卻清晰無比的傳音,再次鉆入他的識海,這次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喻的威嚴和疲憊,正是殷辭雪!
“牛兒…去禁地…找‘天魔碑’…”
傳音到此戛然而止,仿佛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胡牛渾身一震,眼中爆發出銳利的光芒!
天魔碑?那是禁地中的什么東西?師尊指引他去那里,必有深意!
他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禁地方向,又感受了一下自身煉氣期的孱弱修為和肩頭未愈的傷勢,一股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和決心涌上心頭。
龍潭虎穴,也必須再闖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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