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小子順眼,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老夫幫你暫時壓下毒性,穩住這丫頭的情況,但治標不治本,能撐多久看她的造化。”
“第二……”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一絲詭異的誘惑,“老夫用一門秘術,可為她‘換血’,強行剝離那鎖魂鏈的煞毒,甚至能因禍得福,淬煉其肉身。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此法極其兇險,乃禁術。”
“成功后,她或許能保命,甚至肉身更強,但神魂會受極大沖擊,記憶、情感可能會變得殘缺混亂,心性也可能大變,變得……如同白紙,或者……更糟。”
“某種程度上,和那些失去自我意識的尸傀,也沒太大區別,只是可能更‘高級’一點。”
劉金山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也帶著一絲警告。
胡牛聞,心頭巨震。
這所謂的“換血”禁術,聽起來竟與劉二盃對待劉陽的手段有幾分異曲同工的邪異!
眼前這個醉醺醺的老者,究竟是誰?
“前輩……為何要幫我們?”胡牛沒有立刻選擇,反而死死盯著劉金山。
劉金山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聲中卻帶著一絲難以喻的蒼涼和怨憤:“為什么?就當是……老夫看劉二盃那一家子不順眼吧!”
“憑什么他那一支就能穩坐殿主之位,用盡陰毒手段,而我……哼!”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失,猛地收住話頭,又變回那副醉醺醺的模樣:“小子,選不選?不選老夫可就走啦?”
“這荒山野嶺的,等著你們的不是毒發身亡,就是被劉二盃循著煞靈鎖抓回去。”
胡牛看著氣息越來越微弱的綠玉,又感受了一下自身幾乎無法壓制的傷勢和毒素,心中天人交戰。
第一個選擇等于慢性死亡,第二個選擇……卻是可能讓綠玉變成另一個“劉陽”!
他沒有選擇。
至少,第二個選擇,還能讓綠玉“活”下去。
“……請前輩,施以第二種方法。”胡牛的聲音干澀無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嘿嘿,聰明人的選擇。”劉金山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活著,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嗎?”
他不再多,讓胡牛將綠玉放平。
隨即,他神色一肅,雖然依舊酒氣熏天,但那雙渾濁的眼中卻陡然射出銳利的光芒。
他雙手快如閃電般打出無數道復雜詭異的法訣,指尖逼出幾滴暗紅色的、散發著奇異腥氣的本命精血,在空中勾勒出一個繁復而邪門的血色符文。
那符文一成,整個山洞的溫度驟然下降,陰風呼嘯,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嘶嚎。
“以血為引,煞為媒,奪造化,逆生死……換!”劉金山低喝一聲,將那血色符文猛地拍入綠玉心口!
“呃啊——!”綠玉發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周身毛孔中溢出大量漆黑腥臭的粘稠液體,那是被強行逼出的鎖魂鏈煞毒。
同時,她的肌膚變得通紅,仿佛血液在沸騰,身上那些紫色紋路明滅不定。
劉金山施術完畢,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喘了幾口粗氣,又灌了一大口酒。
“好了……煞毒已清,她的命保住了,這肉身強度,怕是比一般筑基體修還強些。至于神魂嘛……嘿嘿,就看她的造化了。”
他語氣輕松,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胡牛連忙上前探查,發現綠玉體內的煞毒確實消失了,生機勃勃,但那神魂波動卻變得異常沉寂和……混亂。
他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多謝前輩……”胡牛澀聲道,心情復雜無比。
“別急著謝。”劉金山擺擺手,目光轉向胡牛,“現在,該談談你的報酬了。老夫救了你相好的,你小子,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胡牛心中一緊:“前輩想要什么?”
劉金山嘿嘿一笑,目光灼灼地盯著胡牛:“老夫對你小子很感興趣。特別是你身上那股……能引得煞靈鎖都有所‘共鳴’的古怪力量。”
“告訴老夫,你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還有,你是如何做到在煞靈鎖封印下,還能調動力量甚至施展空間手段的?”
胡牛沉默不語。《天煞真魔功》和系統的秘密,他絕不可能透露。
見胡牛不答,劉金山也不逼迫,反而意味深長地道:“小子,你知道劉二盃為什么那么看重你,甚至給你種下煞靈鎖也不直接殺你嗎?”
胡牛抬頭看向他。
“因為他在他兒子劉陽身上下的注,快要失敗了。”劉金山壓低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
“劉陽那具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他那種掠奪式的‘培養’,本源快要耗盡了。”
“他需要一個新的、更優秀的‘容器’或者‘藥引’,而你……你很特別,特別到讓他覺得……或許你能承受得住,甚至……完成他那瘋狂的計劃。”
胡牛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劉二盃計劃中可能替代劉陽的備選品!
“而你身上的煞靈鎖,”劉金山繼續道,“既是禁錮,也是一種‘標記’和‘連接’。它不斷吸收你的力量反饋給劉二盃,讓他能感知你的狀態,甚至……在需要的時候,遠程操控,或者……將你作為某個儀式的祭品!”
胡牛臉色驟變,下意識內視丹田那道猙獰的鎖鏈符文。
“想擺脫它嗎?”劉金山笑得像只老狐貍。
“老夫可以幫你暫時‘屏蔽’它的感知,甚至……教你一點如何利用它反噬其主的小竅門。”
“當然,這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什么代價?”
“很簡單。”劉金山湊近胡牛,酒氣混合著一種古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幫老夫殺一個人。”
“誰?”
“劉家現任家主,劉二盃的那個好大哥,劉大盃!”劉金山眼中猛地迸射出刻骨的怨毒,“只要你立下心魔大誓,將來必殺劉大盃,老夫現在就幫你!”
胡牛心中巨震。這醉酒老漢竟然與劉家現任家主有如此深仇大恨?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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