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宸沒有說下去。
但懷疑的種子,此刻已經種在了心里。
姜凌川自顧自地開始胡亂分析,“臣猜測,這些人一定是瑞王殿下派來的。”
“如今瑞王雖被陛下關押著,可放眼整個朝堂,敢對殿下動手的。“
“恐怕只有他一人。”
晉宸盯著手里的荷包,眼神晦暗了下去。
聲音沉沉道:“想讓我死的,又豈會只有他呢。”
“殿下這是何意,難不成還有別人?”
此刻,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似乎已經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
不再是晉宸質疑,姜凌川自證。
而是姜凌川步步引導,晉宸連連上鉤。
“行了,這些事情你無須擔心,過些日子,陛下會擇定皇商人選。”
“我會給你安排個位置,當時還你的恩情了。”
晉宸依舊想把報恩的主動權,放在自己的手里。
恰逢這時候。
另一張床上的人,窸窸窣窣發出了些動靜。
郭夕瑤故意大聲地伸了一個懶腰。
睜開眼時,才嚇得趕緊收回了四肢。
“殿殿下。您怎么過來了?”
晉宸踱步走到她的面前,冷聲詢問,“可好些了?”
郭夕瑤跳下床,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回答,“回稟殿下,身體已經無恙了。”
“你出來,我有話單獨問你。”
“是。”
郭夕瑤穿著個單薄的中衣便跟著人走出了營帳。
雖然在腦海里已經演練了很多遍。
可在真實面對晉宸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
身體不經意有些顫抖。
晉宸卻突然將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沒有解釋這個行為的原因。
只是避開她的視線,詢問道:“你是如何發現世子的?”
“回殿下,奴婢落下之后,先是看到了一堆雜草被壓倒,而后又在那附近見有血跡。”
“雖順著血跡,但還是饒了些彎路,才找到世子的。”
晉宸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里的不同。
“嗯?”
“奴婢本想只要一直順著血跡走。可有些岔路里雖然有血跡,卻沒有看到出口。”
“只能掉頭回來重新找。這才耽誤了那么長時間。“
姜凌川哪里會不知道路在什么地方。
不過是兩個人折返回來的時候,他故意在一些岔路里留下的血跡。
為的,就是徹底打消晉宸的懷疑。
不止是晉宸。
或許那些追殺晉宸的人,也會在某人的授意后,前往山洞里探查。
所以,這計策,雖然費血。
但至少能一舉兩得。
晉宸猛地轉身,看向禁軍問,“你們只搜查了我給你們的路線上的痕跡?”
“回殿下,是的。”
“再去查。”
“是。”
打發走了禁軍,晉宸再次看向郭夕瑤。
他心中明明還隱隱有些不安。
可看到她那雙淺茶色眸子的時候,又覺得當真是自己多慮了。
“你且回去休息吧。”
說罷,人便離開了。
郭夕瑤回到營帳時,躺在床上的姜凌川原本笑意盈盈地看向她。
卻在看到她身上披著的大氅時。
臉色一滯,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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