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屋門打開，一個扎著沖天辮身材瘦弱的小女孩出現在破舊的門后，她大眼睛怯懦懦地看著姜早早。

“你是誰呀？”

“你是小米？”

姜早早想起來當時自己懷孕的時候，姜夢也懷孕了，當時她說孩子就叫小米。

明明和周時安同樣的年紀，可身高要比周時安矮上一個頭，皮膚更是泛著營養不良的黃。

姜早早蹲下身子，想伸手去摸她的腦袋，卻把小米嚇得跑進了門，邊跑邊喊：“媽媽，有陌生人。”

“陌生人？大米，你去看看是誰，媽媽在做飯呢。”

很快一名十歲大，穿著一身已經洗得泛白校服的男孩帶著小米走了過來。

男孩見到姜早早就皺起了眉頭，沖著她大喊：“壞人，你來做什么！趕緊離開這里！我家里不歡迎你。”

“大米，小姨”

“你才不是我小姨！就是你害我們沒有爸爸！”

不等姜早早再開口，大米將門重重關上。

只是沒過兩分鐘，門又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姜夢。

再見姐姐，姜早早雙眼立馬泛起了紅，“姐”

姜夢并沒有趕她離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的情緒，只是讓開身子一側，“進來吧。”

在大米怒視的目光下，姜早早走進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嘎吱嘎吱響的風扇，即將入夏，京城的溫度早已然攀上三十度，加上姜夢住的地方在頂樓，整個屋子就像是桑拿房一樣。

“坐。”

姜夢搬了一張椅子給姜早早，自己轉身就進了廚房，過了十分鐘才又出來，她端著兩盤菜放在桌上。

一盤泛黃的青菜，一盤肥肉居多的青椒炒肉。

“大米，去廚房端飯。”

“姐”

“吃完飯，等孩子去了學校再說。”

姜夢又一次打斷了姜早早的話。

姜早早沒有多吃，只是吃了幾根青菜，就放下碗筷。

全程沒有人說話。

只有大米帶著小米去學校前姜夢才叮囑了一句。

再次坐下，姜早早才能好好地打量起姜夢來，只是六年，臉上已經滿是歲月的痕跡，人也瘦了很多。

姜早早眼眶驀地一下紅了，眼淚奪眶而出：“姐——”

以前姜夢最看不得妹妹哭，只是這次她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去哄她，替她擦眼淚，板著臉，沖姜早早開口，“六年了，你還來做什么？是還嫌我過得不夠苦嗎？”

姜早早知道姐姐不會原諒她，心里也有準備，但當面聽到姐姐說出這番話來，心里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神情很是落寞地低下頭，“姐，對不起。”

“你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是我的命，如果你是專門來和我說對不起的，沒有必要。”

“我下午還要上班，你回吧。”

見姜夢下了逐客令，姜早早也沒有繼續說什么，而是從包里拿出五萬塊錢放在桌上，卻被姜夢重新塞進了包里，“你這在施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