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街邊。
淡漠的眸,在看見沈昭和徐燼青站在一塊兒時,染上層層暗意。
沈昭杵在街邊等陳元,沒注意到徐燼青是什么時候靠近的。
沒出息的說,她腦子里這會兒,其實還回蕩著剛才在房間里,周淮序說的話。
他說,她的喜歡,對他來說沒那么重要。
動了感情,也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
一字一句,每一個音節,他的每一幀冷淡的,事不關己的表情,都變成密密麻麻的細針,扎進心口。
疼痛是讓人記住教訓的最好辦法。
沈昭強迫著自己回憶不堪,記住痛楚,再忘掉某人。
徐燼青走到沈昭跟前時,后者臉上的淚已經風干,只不過眼尾微紅,看得出是剛哭過。
沈昭察覺到身旁有氣息靠近,抬眸,對上徐燼青復雜神色。
她微怔住,“你怎么會在這里?”
“路過。”
徐燼青瞥了眼酒店,自然不可能告訴她,他跟了她和周淮序一整天,拍了不少兩人合照。
只不過那些照片畫面里,沈昭和周淮序保持著一定距離。
也只有拍照的徐燼青能感覺出,那距離里,透著似有若無的曖昧氛圍。
徐燼青雙手抄兜,似不經意地問:“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吹冷風?”
沈昭:“包丟了,沒錢打車。”
陳元上去已經過去好一會兒,現在還沒人影回來,可見是在周淮序那兒碰了一鼻子灰。
沈昭心里又氣又難過。
周淮序簡直就是得寸進尺,沒心沒肺的代表性人物。
對她沒感覺就沒感覺吧,包都給她扣下來是幾個意思,讓她當感情乞丐就算了,總不能要回自己東西,還低聲下氣的吧。
傍晚那會兒,徐燼青是瞧著周淮序和沈昭一同進酒店的。
現在周淮序人不在。
沈昭一個人可憐兮兮地站在外邊兒。
他到底也感覺出來些不對勁,好心說道:“我送你回去。”
沈昭倒是沒扭捏,點頭,“謝謝。”
徐燼青車就停在路邊,兩人一同走過去,徐燼青拉開車門,沈昭微微屈身,剛要上車,卻見徐燼青表情微變,她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周淮序提著她包,不急不緩地步步走近。
沈昭幾乎是立刻坐上車。
正要拉上車門,周淮序已經到跟前,手指抵住門沿,垂眸看著她,“下來。”
沈昭不動如山,不想理會。
周淮序:“下車,沈昭。”
徐燼青長身擋在兩人之間,難得一本正經地看著周淮序說:“君子不強人所難,人家沈昭不想理你,你放過她。”
“君子?”
周淮序冷笑一聲。
“你跟了我和她一下午,還有臉說君子這兩個字?”
徐燼青臉色一變,“你早就發現了,還死裝不知道?”
“蘇知離找你打聽我的事,很難猜?”周淮序冷嗤,“你最好是沒做其他多余的事,否則后果自負。”
徐燼青沒吭聲。
名字青,臉色也凍得發青。
周淮序則是懶得再搭理他,幽深目光再次落回沈昭臉上,平靜說道:“你在我面前,上了兩次他車,現在第三次,沈昭,事不過三,下來,拿回你的包,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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