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呼吸微窒。
沒有吭聲。
鑒于她跟陳元達成的不君子協議,她的確是算是騙了周淮序。
可之前在云府辦事都好好的,現在他卻說她騙了他。
難道是陳元那邊漏了餡兒,被周淮序發現了?
沈昭沉默著深思。
她不說話,落在周淮序眼里,自然跟默認沒什么區別。
“看來這一晚上的冷風,還沒讓你腦子吹清醒。是不是只有你外婆出了什么事,你才會真的學乖。”
“……”
冷風灌進沈昭身體里。
她發著抖,唇色慘白。
周淮序單手拍了拍她臉頰,“我的耐心和忍耐度都有限,再敢騙我,后果怎么樣,你比我清楚。”
沈昭抿緊唇。
在周淮序手落在她腰際往下時,冷冷地說:
“除了用我最在乎的外婆威脅我,周淮序,你還能有點別的手段么?”
“難怪蘇知離會甩了你,你確實不配被喜歡。”
“拿別人最在乎的人當把柄,喜怒無常,不尊重人,總有一天,你也會遭到報應。”
她圓潤靈動的總是含著水的溫和乖巧的眸子此刻卻帶著恨,怒視著他。
沈昭的眼睛,最為生動含情。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露出的愛慕依戀,毫不遮掩,總是濃厚熱烈到,讓對方驕傲沉溺。
就像,她和周凜的過去。
而此刻,那憤然的恨意,同樣刻骨。
帶著尖刺,毫不留情,像極了露出尖銳利爪,充滿敵意的貓兒。
這樣的眼神,眼底里映出的,是他周淮序。
腰間的手再度用力。
沈昭在凌晨滲骨的冷空氣里,被周淮序壓在車門上。
他手指探入她衣角。
周淮序指尖冰涼,和衣服掀起來時鉆進來的冷風裹挾在一起。
沈昭發著抖,淡粉色的唇不住顫抖,水眸浸著霧意。
她實在太冷了。
“周、淮、序。”
沈昭牙齒打顫,咬牙切齒。
“你是不是,腦子有大病。”
落在纖細腰線的手一頓,周淮序另一只手強行地扳過沈昭下巴,迫使她偏頭看著他眼睛。
男人嘴角危險地勾出上揚弧度,“挺聰明,說說看,我腦子有什么病,說對了就饒過你。”
沈昭指甲掐進肉里,“瘋子。”
“嗯。”
周淮序手掌往上探索時,低垂著眼眸,將沈昭臉上隱忍痛苦的表情的一覽無余。
動作一頓,改變了探索方向,摟住她的腰,將人打橫抱起,往公寓樓走去。
沈昭頭一次覺得,跟周淮序辦事的過程,真是漫長又痛苦。
哪怕是一秒鐘,周淮序都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甚至直到結束,男人都是衣冠整齊,體面優雅,冷冰冰的,像一臺沒有任何感情的打樁機器。
而她被剝光。
在開著空調的自己家里,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冷得發抖。
和往常事后的溫存截然相反。
周淮序沒有給她親自清洗,甚至連一條溫暖的毯子都未曾給她趕上。
男人穿著高雅貴氣的淺色大衣,走到門口,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昭縮在沙發里。
半晌,才起身去樓上洗澡,洗完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就要上班。
她簡單小憩了一小時,化了個淡妝出門。
陳元在公司電梯廳碰見沈昭時,只有他們兩人,他一下想起昨天周淮序問過他的話,便跟沈昭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