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瞧了眼周淮序傷口,是被利器傷的,“周總,你今天在醫院,跟人干架啦?”
周淮序迅速地從她手里抽回手,淡眸睨她,“跟你學的。”
沈昭微愣。
大腦思考運作了三秒,才想起他是指上回她去沈文佩家,一身傷回云府的事。
沈昭:“我是單方面挨揍,無依無靠,還被以多欺少,您這身份,誰還敢欺負你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輕松打趣的態度感染,周淮序輕笑了一聲,“你還知道自己是單方面挨揍。”
“我挨揍那傷倒也不嚴重,你不還給我上藥了么。”沈昭還是記得他的好,關心道,“你這傷口比我嚴重吧,還晾著不管?”
她又想起他衣服上的血跡。
再一次伸手去掀他衣服,想看看情況。
當然,也再一次被周淮序撥開。
他眉眼的笑意褪去,又是一副冷淡平靜的樣子,“不關你的事,別咸吃蘿卜淡操心。”
沈昭:“可你那手還流著血呢,你也不怕流血而亡?”
周淮序低眼看著她,心不在焉地說:“死了你就自由了,不好么。”
“……”
沈昭覺得,周淮序今天腦子可能不太清醒。
這損她就損她吧,還要把自己命帶上,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還真不太像他作風。
她想了想,還是說道:“生命是很寶貴的,我自然還是希望,您能好好活著。”
周淮序眸色深了深。
沈昭察覺到他氣息有所松軟,拿出家里的醫藥箱,翻出棉簽酒精,拉過周淮序手,給他消毒止血后,蔥白手指又指了指他衣服,“掀起來唄,我看看。”
周淮序沒動。
沈昭無奈:“你總不能還害羞吧,該看的又不是沒看過。”
周淮序瞥了她一眼,突然挑眉,“你來。”
行,還得寸進尺上了。
沈昭伸手,指尖剛碰到襯衣下擺,被周淮序另一只沒受傷的大手握住,帶著往上,停在他鎖骨處的紐扣上。
“解開。”
“……”
周淮序這兩個字,說得低沉微啞,沈昭莫名想到某次和他辦事時,他引領著她,指尖觸碰到他皮帶,也是這么誘惑地說著這兩個字。
沈昭耳根微燙,又挺無語地解開周淮序襯衣紐扣,視線落在他線條完美的肌肉紋理上,背上和腰側,果然都有不少傷口。
倒是不深,就是和手上的一樣,都是新鮮傷口,用利器劃過,還沒有包扎,血跡也是自然干的。
“您不是挺愛干凈么。”
沈昭用棉簽仔細擦掉血跡,一邊說道:
“都臟成這樣了,也能忍得下去?”
周淮序:“你不擦,我也會洗澡洗干凈。”
沈昭服了,“你沒有常識么,傷口沾水最容易惡化感染,你還想給這些傷口來個淋浴大套餐?”
周淮序凝看著她,目光深邃,沒說話。
沈昭則是專心給他傷口消毒。
有的話說歸說,不過她心里也清楚,周淮序哪會沒有這常識呢?
她之前兩回受傷,他都及時給她上了藥,現在輪到自己,卻開始擺爛,無非就是傷他的人,在他心里很重要,卻讓他寒心。
人么,都是靠痛苦,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