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動容地看著懷里的團團:“小團團,你是想要那雪參,才應了賭約?”
團團抬起小腦袋與她目光相對:“是啊!皇姑姑!”
程如安道:“昨日在觀中,這孩子一聽呂家公子提及此物,便不管不顧地非要為她哥哥給贏過來。說來也是僥幸,竟真讓她成了。”
長公主拉起團團一只小手,嘆息道:“好孩子,真是個至純至孝的好孩子。那般危急的賭局,你竟是為了救兄長而應,這般赤誠心性,難怪能得上天眷顧,心想事成。”
她抬起頭,正色道:“本宮常說,孩子可以嬌養,但心性定要端正。”
“如今看來,王妃將郡主教養得極好。本宮從前是過于寬縱了,文萱若有她半分懂事,本宮便心滿意足了。”
程如安忙道:“殿下過譽了,團團還小,當不得如此夸贊。”辭雖謙遜,眼中卻滿是為人母的驕傲。
此時,霍文萱并未遠離,而是躲在了殿外的柱子后面,偷偷的聽著里面的動靜。
長公主對團團的那番毫不吝嗇的夸贊,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燒紅的針,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里。
她想起剛剛嬸母對自己的冷淡和訓斥,眼淚瞬間沖出了眼眶。
憑什么那個鄉下養大的野丫頭能得到嬸母如此毫不掩飾的喜愛和夸獎?
自己這么多年來小心翼翼地討好,就因為這個野丫頭的出現,便被嬸母全都否定了?
她使勁攥緊了拳頭,淚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怨恨與嫉妒積滿了胸腔,幾乎就要迸發出來。
她咬了咬牙:“嘉,佑,郡,主!”憤然而去。
程如安與長公主又閑聊了幾句家常,便告辭了,帶著團團登上了回府的馬車。
才走到半路,團團突然想了起來:“娘親!咱們去巧酥閣買點心好不好?”
“昨日長公主不才賞賜了許多甜品給你嗎?”
團團摟著母親的脖子:“可是,好幾日都沒去巧酥閣啦!我想去看看又出了什么新鮮花樣兒嘛!”
程如安笑了:“好!那咱們就去看看!”
團團蹭著她的脖子:“娘親真好!娘親對團團最好啦!”
很快,馬車停在了巧酥閣門外。
店里的伙計們看到馬車上寧王府的家徽,一個跑出來相迎,另一個則趕緊進去稟告了掌柜。
程如安領著團團走進去時,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身穿靛藍色衣裙的婦人迎面走了過來。
只見她垂首躬身,恭敬地給程如安行了個禮:“民婦謝云舒,正是這間巧酥閣的東家,不知寧王妃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程如安微微一驚:“沒想到京城赫赫有名的巧酥閣竟是一位女東家的手筆,失敬,失敬。”
“謝老板,這是小女嘉佑郡主,平日便極愛你家的點心,今日前來,是想看看店里是否又出了什么新花樣兒。”
謝云舒趕忙又給團團行了個禮:“原來是嘉佑郡主。小店這點微末手藝,竟能得嘉佑郡主青眼,真是榮幸。”
“今日正好有一樣棗花酥是新推出的,不知郡主是否喜歡棗子做的點心?”
程如安領著團團剛想往里走,團團卻停在了原地沒有動。
兩個大人都很奇怪,不是來買點心的嗎?
程如安俯下身:“怎么了團團?是不喜歡棗子做的點心嗎?”
團團的小臉皺了起來,伸出小手指著謝云舒的頭:“娘親!這個,是個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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