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紅,顛簸感重現,她果然又一次回到了花轎里。
第三次輪回,開始了。
沈漾面無表情地掀開蓋頭,沖出花轎,以更快的速度拆掉轎夫和樂手。
她沒有再去鄭家,而是嘗試朝著與送親路線相反的方向狂奔。
然而,街道的盡頭是濃郁得如同墻壁般的迷霧,無論她跑多快,都無法穿透。
最終,迷霧中伸出無數蒼白的手臂,將她強行拖回了既定的路線。
“吉時已到!”
紙人扭曲尖銳的聲音響起,這四個字沈漾幾乎聽得耳朵快要長繭子了。
直到被紙人壓著和陸云深拜堂,沈漾也懶得出力氣反抗,而是再次趁機逃出宅院。
這一次的輪回,依舊草草地結束。
然后就是第四次,第五次......
沈漾試過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破壞婚房內的物品、試圖喚醒陸云深、尋找可能存在的陣法核心,甚至模仿紙人的行為。
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每一次,她都會傷痕累累地被迫完成拜堂,進入洞房,然后面對那杯合巹酒和失控的陸云深,最終要么被打暈,要么耗盡力氣,眼睜睜看著輪回重啟。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冷酷地操控著一切,將她牢牢困在這個絕望的循環里。
力量被壓制,手段盡出無效,連死亡都成為奢望。
當沈漾坐在第九次輪回的花轎里,蓋頭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眼睛里,沉淀下了無數次失敗后愈發冰冷的幽光。
一定有破綻。
只是她還沒找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