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沈肆的聲音低了下去。
“治療過程特別痛苦,化療、放療都試了,可病情還是控制不住,二哥那段時間幾乎住在醫院,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守著二嫂,但最后,二嫂還是走了。”
病逝確實痛苦,沈漾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二哥一直特別愧疚,總說要是自己能早點發現二嫂的病情,要是他醫術再高明點,說不定就能救她了。”
沈肆說著,抹了把臉。
“這半年來,他很少提二嫂,但我們都知道,他從沒放下過,這四合院是他和二嫂結婚時買的,二嫂走后,他就搬過來住了,說是想離她近點。”
沈漾邊聽,邊走到臥室門口,門虛掩著,里面的陰氣比外間更濃。
她推開門,臥室的布置很簡單,床頭掛著一張婚紗照,照片上的江夢爾笑得溫柔,沈辭摟著她的肩,眼神里滿是寵溺。
“二嫂走后,二哥有沒有什么異常?”
沈漾的目光落在梳妝臺上的相框上,相框邊緣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像是經常被人摩挲。
“異常?”
沈肆想了想,忽然臉色大變。
“前陣子二哥確實跟我說過!他晚上總夢見二嫂,說她在夢里哭,問他為什么不救她,二哥醒來后總是失眠,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我讓他去看心理醫生,他也不肯。”
之前他們都從未想過,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怪,自然也不會把這種話放在心上。
但如果是真的......
沈決也是一臉嚴峻。
沈漾走到床邊,彎腰掀開床墊,指尖在床板上輕輕敲擊。
突然,她的動作頓住,目光落在床板的一處縫隙上——
那里卡著一根長長的黑色頭發,不像是沈辭的,倒像是女人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