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剛一踏入房間,那種陰冷的寒意便濃郁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所穿著的那條潔白連衣裙,在這昏暗且壓抑的房間當中,更是顯得格外扎眼。
“阿肆!”她哭著撲向床邊。
“站住。”
一道清冷的聲音攔住了她。
沈漾不知何時移動到了床前,背脊挺得筆直,就那樣靜靜站著。
林婉兒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目光投向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她的眼中掠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陰鷙。
隨即便轉化為恰到好處的困惑以及委屈。
“你是什么人?為何要攔我?我要看阿肆!”她把求助的目光轉向沈振庭與李素,哭著傾訴道,“伯父、伯母,這位是哪位啊?怎可讓她在此”
李素當下六神無主,瞧見林婉兒哭得頗為可憐,再想到兒子昏迷不醒,嘴里卻還在念叨著‘婉兒’,心疼得更加厲害。
可是當目光觸及沈漾那張清冷的臉時,她的心頭猛地一刺,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慌亂和心虛。
當年這孩子出生的時候,有一位師父忽然前來造訪,聲稱這孩子命格過于強硬,會產生克損家運的情況,并且還會連累到親人,但是當時他們并沒有相信這些說法。
只是沈家沒過多久便接連出事,他們只得趕緊把人送走
送走之后沒過多久,沈家確實安穩了十幾年,如今又把人接回來
李素強行忍著內心的不適,指著沈漾大聲呵斥道:“漾漾,你這是在胡鬧些什么啊?婉兒可是阿肆的未婚妻,你讓她過去。”
沈振庭同樣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神在沈漾的臉上僅僅停留了一瞬間,隨后便迅速移開。
只是說話時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漾漾,不要再添亂了。”
“就是,你一個外人在這里添什么亂!”沈煜走上前來,用一種審視且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沈漾,辭激烈地說道:“她是阿肆的未婚妻,是自家人!你這個從山里冒出來的野丫頭,懂個屁啊!”
說著,伸手就要推沈漾的肩膀。
“讓開,別擋著婉兒看阿肆,否則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沈漾側身避開,漆黑的眸子掃過護著林婉兒的沈家人,冷聲道:“她不能碰沈肆。”
“憑什么?”沈煜推人沒成功,頓時感覺顏面掃地,轉而質問道:“是憑借你在道觀里學到的那些所謂的鬼把戲嗎?”
“我告訴你,婉兒可是個好姑娘,就在上個月,她還捐出了三百萬給我的基金會,你呢?剛一回來就開始挑撥離間,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婉兒躲在沈煜身后,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聲說:“三哥,你別跟妹妹生氣,她可能是剛回來不適應,但我真的很擔心阿肆,你讓我看看他好不好?”
沈婉兒這么說著的同時,身體略微向前傾了傾。
手腕上戴著的靜止不動的紅繩,卻突然間輕輕地顫動了起來。
而那同心結的縫隙處,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極其微弱地閃爍著光芒。
沈煜在被林婉兒一番勸說之后,反而更加來勁了,他指著沈漾的鼻子開始罵起來,“你看婉兒多懂事啊!再看看你,簡直就跟個喪門星一樣,一回來就把阿肆給害得昏迷不醒,我看你就是沈家的災星啊!”
李素跟著點頭,走到林婉兒身旁,拉著她的手輕拍了幾下,說道:“婉兒,別去搭理她,伯母帶你去見阿肆。”
兩人正要-->>往床邊走。
沈漾突然開口,聲音比剛才更冷,手指向她手腕處。
“這根紅繩,你應該是日夜佩戴,從不離身的吧?”
林婉兒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后藏:“這只是只是我去廟里求來的護身符”
沈煜嗤笑一聲:“怎么?你還想污蔑她戴的是邪物?”
“是不是邪物,看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