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猜測道:“是不是和我娘有關的事情,會帶來危險,所以您才不肯說?”
蘇勝天搖了搖頭,旋即又點頭:“算是吧。她來歷不凡,背后的勢力不是我們小小蘇家能夠得罪的。當年她會離開,也是為了我們好……你要知道,真武境只是讓你有資格知道你娘的來歷。但你若想見她,至少要有炎無心那樣的法相境修為。”
說完這話,他以為蘇牧會皺眉,會覺得艱難。
但蘇牧只是微微點頭:“法相境,倒也不是多么遙遠。爹,你放心,我不但要見到我娘,還要將她帶回來,我們一家團圓,共享天倫之樂!”
蘇勝天笑了,不知道是該笑他天真還是夸他有斗志,最終拍了拍蘇牧肩膀,說了句:“我信你!”
桌上的東西,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
蘇勝天還有很多話想吩咐蘇牧,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雛鳥已經長大,是該讓他飛向天空了。做父親的,該做的都已經做過,若是緊攥著不放,反倒妨礙孩子成長。
“你去吧,爹還有很多家族事務要處理,明天早上就不去送你了。”他說了句,擺擺手。
“好。”蘇牧回道,走到門口,腳步頓住。
過了幾秒鐘,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大步離開。
……
離開父親書房,蘇牧就回了房間。
他沒有其他人需要告別,無論家族之內,還是家族之外,都沒有那種關系好到出一次遠門就要提前打招呼的朋友。
回屋之后,蘇牧獨自靜坐了一刻鐘,隨后取出一粒聚氣丹服下,靜坐修煉。
直到夜深,丹藥效力耗盡,他結束修煉,將心神沉入囚仙塔,進入塔內空間。
雪地里,冰雕玉人手握寶劍靜立不動,懸崖上的寧無雪也好像從未移動過分毫。
“師尊,我要遠行了。”蘇牧對著懸崖上的女劍仙說道。
寧無雪保持著閉眼清修的姿態,淡淡道:“寶塔隨身,去哪都一樣。”
蘇牧在雪地里坐下來,嘆道:“長這么大還沒去過那么遠的地方,多少有些忐忑……對了師尊,您還有親人在世上嗎?”
有些話,不適合跟父親說,而他又沒有朋友,只能對塔內的兩位仙人講。
寧無雪聞回了句:“沒有。”
“沒有?是都老去了么?”蘇牧問道。
寧無雪自稱悟道萬年,歲月悠久,想來就算是在天界,也很少有人能夠如此長壽。
但她卻搖了搖頭:“被人殺了。”
蘇牧眉頭一皺:“怎么會……”
寧無雪沒有解釋,只是冷冷的說了句:“練你的劍,不該問的別問。”
“哦。”
蘇牧從地上爬起,拾起冰劍,當即和冰雕玉人對練起來。
離鄉在即,本該心情忐忑,一夜難眠。
但他在塔內空間練劍,心神皆被寧無雪殘念所化的冰雕仙子凌厲劍招吸引,根本沒去想那些事情。
直到天亮,他的身體已經休息足夠,劍法還略微精進了一些。
眼看時間不早,蘇牧對寧無雪道:“師尊,我出去了。這陣子要和武神殿的高人同行,可能不會經常來找您求學。”
寧無雪聞,淡淡回了句:“凡塵俗世,沒有高人,發現不了我的存在。每日都來,練兩個時辰。”
蘇牧一聽,笑了:“弟子明白!”
在他眼里是高人的孟玉塵,在寧無雪眼里可能只是螻蟻。
囚仙塔連寧無雪這樣的仙王都能鎮壓,自然更加神秘莫測,不會輕易被人察覺。
所以他白天趕路,晚上借著睡覺的樣子進入塔內練劍,完全是行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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