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蘅正在把玩打火機的手,猛地一頓。
金屬外殼碰撞發出清脆的“咔噠”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突兀。
他緩緩轉過頭,滿眼驚訝。
“嗯?”
他挑起眉,滿心八卦和不解,“什么意思?你不是就快把她追到手了么?前幾天不還春風得意,這又是鬧哪一出?”
“半路撤退,臨門一腳放棄......這可不像是你閻爺的風格。”
封宴沒有回答。
他只是深深地、又吸了一口煙。
那口煙吸得又急又猛,仿佛要將胸腔里所有翻騰的、無處宣泄的情緒都壓下去。
半晌,他才在彌漫的煙霧中,極低地、極沉地吐出幾個字。
“她心里......沒我。”
夜蘅愣住了。
“不可能吧?”他下意識反駁,“她對你......”
“留在我身邊,對她來說,”封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時時刻刻,都是折磨。”
他想起她在他靠近時下意識的僵硬,想起她親吻時緊閉雙眼、咬牙忍受的模樣,想起她無論多疲憊都會對他揚起的笑容......
“我還以為,水滴石穿,精誠所至。”
他又吸了一口煙,煙霧后的眼神荒涼得像一片廢墟,“她對我是不一樣的,遲早會越過心結......”
會愛上他。
后面這幾個字,他沒能說出口。
太奢侈了。
奢侈到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可笑。
“呵。”最終,只剩下一聲極輕的、滿是苦澀的自嘲。
夜蘅沉默了。
他看著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