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封宴大步邁了進來,他走得急,呼吸還有些微喘,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領帶也松了些,顯然是匆匆趕回來的。
他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宋柚寧,眉頭當即擰緊,三兩步走到她面前。
“治療臨時取消,怎么沒給我打電話?”
他聲音有些沉,帶著壓不住的焦躁,“不是說過么?我不在的時候,不管什么事,第一時間打給我,我馬上就會回來找你。”
宋柚寧抬起眼看他。
這張臉,一如既往的矜貴俊美,此刻卻因為她而染上清晰的急色,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映出的也全是她的影子。
曾幾何時,她以為這份獨屬于她的“情緒失控”,就是深情不二的證明。
可事實上......
她垂下眼睛,目光落在自己包裹著紗布的雙手上,聲音很輕,沒什么波瀾。
“女傭送我回來,也是一樣的。”
“一樣?”
封宴眸色更沉,在她面前蹲下身,視線與她齊平,“她們能抱著你走?從醫療中心到這里,這么遠的路,你的腿受得住?”
說話間,他習慣性地伸手,想去碰觸她蓋著薄毯的膝蓋,想確認她是不是又疼了。
宋柚寧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往后一縮。
動作不大,但很突然。
封宴的手,就這么僵在了半空。
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自從他剖白心意以來,宋柚寧雖然沒有說不回應感情,但對于他的靠近和親昵的肢體接觸,都算是坦然接受,甚至......是逐漸依賴和習慣了的。
像這樣明顯的躲閃,是第一次。
封宴目光倏地深邃,抬眼看她。
宋柚寧卻避開了他的視線,微微側過頭,只留給他一個略顯蒼白的側臉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