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管家壓低聲音,語氣里是掩不住的緊張和焦灼,“殿下,您......您有多大把握能穩住她?”
克勞迪婭站在緊閉的房門前,臉上的血色褪去幾分,妝容精致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霾。
她閉了閉眼,紅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兩成......不到。”
任何女人,發現自己丈夫出軌,都不可能善罷甘休。
哭鬧、質問、崩潰,甚至歇斯底里地報復,才是常態。
更何況,是宋柚寧這種......被封宴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幾乎傾盡所有溫柔去寵著的女人。
被那樣極致地愛過、護過,骨子里自然會生出被偏愛的底氣和傲骨,也更有鬧的資格和沖動。
克勞迪婭甚至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個崩潰癲狂、口不擇的宋柚寧的準備。
“只能賭一把了。”
克勞迪婭抬手,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眼底閃過決絕的狠色,“用治療威脅她,看她是要自己的手,還是不理智的鬧到雞飛蛋打。”
這是她手中目前唯一可能見效的籌碼。
深吸一口氣,克勞迪婭推開了面前厚重的房門。
預想中的黑暗、哭泣或是狼藉并沒有出現。
房間內燈火通明,光線柔和,空氣里甚至飄著一絲淡淡的、寧神的熏香氣息。
而宋柚寧,就端坐在正對著門的沙發上。
她穿著素凈的居家服,長發柔順地披在肩后,背脊挺直,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姿態是出人意料的端莊,甚至稱得上優雅。
她沒有哭,沒有怒,臉上甚至沒有什么激烈的表情,只是那樣平靜地、從容地抬眸,看向走進來的克勞迪婭。
那眼神,清澈,冷淡,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也......早已在此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