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寧!”
封寒舟被她的行為激怒,壓低聲音厲喝,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
封老爺子須發皆白,不怒自威,他掀了掀眼皮,深沉的目光落在走到面前的宋柚寧身上。
宋柚寧挺直脊背,大大方方地迎視著老爺子審視的視線,從容地打開錦盒,取出里面的卷軸。
“爺爺,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一只手,猛地壓住了宋柚寧正要展開畫卷的動作。
封寒舟沉著臉站在宋柚寧身邊,語氣謙遜地替她向老爺子道歉。
“爺爺,您千萬別見怪,柚寧她年紀小不懂事,不是故意拿這種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來獻禮沖撞您的。我和她其實早就備好了真正貴重的禮物”
“上不得臺面?”
宋柚寧冷冷打斷封寒舟的自以為是,唇角譏誚更濃,“封寒舟,我看上不得臺面的是你。”
她素手一揚,“唰啦”一聲,畫卷展開!
一幅古樸蒼勁、意境深遠的畫卷在眾人面前徐徐展開——遠山如黛,孤鶴獨立,墨色淋漓間透出遺世獨立的蒼茫!
“江山孤鶴圖?!”
“這墨色、這筆觸…是真跡!這…這怎么可能?!”
“老爺子苦尋了十幾年都沒找到的啊!多少收藏家夢寐以求的孤品!”
滿場嘩然,驚嘆聲此起彼伏!
封老爺子渾濁的雙眼驟然迸發出精光,身體微微前傾,手指竟有些顫抖!
封寒舟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幅畫,又看看宋柚寧沉靜的側臉,一股不安的恐慌瞬間攥緊心臟——他又誤會她了!
可她怎么會會拿到《江山孤雁圖》?
“好!好!好!”
封老爺子連說三個好字,他目光落在宋柚寧身上時,罕見地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與贊賞,“柚寧,有心了。”
接著,他側目看向封寒舟,語氣淡漠,“你先下去,我和柚寧要單獨說幾句話。”
被下了逐客令的封寒舟:
他目光復雜的把宋柚寧看了又看,最終,還是只能心情復雜的帶著禮盒先下去。
其他人也自覺退開一段距離。
老爺子摩挲著畫卷,良久,才沉沉開口,“封宴那小子,性子冷,手段狠,像塊捂不熱的石頭。這些年,我不知道往他身邊塞了多少名門閨秀、絕色佳人,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結果到最后,偏偏娶了你,自己的弟媳婦”
他驀地抬起眼,目光銳利如淬火的鷹隼,直直刺入宋柚寧眼底,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宋柚寧,你老實告訴我,他到底為什么娶你?”
宋柚寧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為什么?為了報復封寒舟,為了膈應那一大家子。
這個理由,她若是實話實說,只怕這幅曠世名畫也保不住她。
可說謊在老爺子這雙洞悉世事的眼睛面前,恐怕也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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