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黑色的頂級越野車,如同一頭沉默的鋼鐵猛獸,在夜色中撕開風幕,一路向北。
許楊握著方向盤,眼神平靜。
煉體大成后,他的精力旺盛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連續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駕駛,對他而不過是尋常消遣,沒有絲毫疲憊之感。
一夜疾馳。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時,連綿起伏、雄奇壯麗的太行山脈,已然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
他將車停在山下一個頗為熱鬧的鎮子上。
這里已經開發成了旅游區,到處都是新建的仿古客棧和農家樂,與玄空子傳承記憶中那個貧瘠落后的小山村,早已判若兩地。
許楊找了個路邊攤,點了碗羊湯,順便向攤主——一位滿臉皺紋、眼神渾濁的老大爺打聽路徑。
“大爺,跟您打聽個地兒。”許楊遞過去一根煙,“以前這山里,是不是有個叫‘一線天’的山谷?旁邊還有個廢棄的鐵礦場?”
老大爺接過煙,瞇著眼打量了許楊一番,慢悠悠地說道:“年輕人,你問的這地方,可有些年頭了!那鐵礦場,我小時候就廢棄了,現在早被荒草給埋沒嘍!”
“‘一線天’倒還在,不過那地方邪性,山路又險,本地人都很少去。”
他吸了口煙,又補充道:“最近山里也不太平,前陣子來了一幫城里人,神神秘秘的,說是搞地質勘探的,把那片山頭都給封了,不讓外人進,你一個外地來的,還是別去湊那熱鬧了。”
許楊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笑著道了聲謝。
吃完飯,他在鎮上的戶外用品店,補充了足夠的水、食物,又買了一把強光手電和一把可折疊的工兵鏟。
一切準備就緒,他將車停在一家客棧的停車場,背上沉重的行囊。
沒有絲毫停留,一頭扎進了茫茫的太行山脈。
煉體大成后的身體素質,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普通人需要負重攀爬兩三天的崎嶇山路,在他腳下卻如履平地。
他的呼吸始終平穩悠長,腳步輕快而有力,背上那幾十斤重的物資,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他就像一頭不知疲倦的獵豹,在山林間高速穿行。
足足走了大半天,眼看天色漸晚,夜幕即將籠罩整片山林。
按照記憶中的方位,他已經無限接近那條隱藏著定空砂礦脈的山谷。
就在這時,他停下腳步站在一處山坡上,朝著遠處的山谷望去。
視線盡頭,一處被群山環抱的谷地中,竟然有一點橘紅色的火光,在夜色中微微跳動。
有人?
許楊的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