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的點頭,讓陳霞喜出望外。
她生怕許楊反悔,飯局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躲到陽臺上給媒人打電話,敲定了第二天的見面事宜。
掛了電話,她走回客廳,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
“楊楊啊,你真是沒見過那丫頭,長得可真是水靈,皮膚白得跟牛奶似的。”
“你說巧不巧,人家也是在京都上的大學,讀的師范!這下你們倆可有共同話題了。”
她拉著許楊的手,絮絮叨叨,仿佛已經看到了兩人喜結連理的場面。
一旁的堂姐許雯雯,抱著手臂,翻了個白眼,嘴里不屑地嘀咕:“京都的大學也分三六九等呢,別是哪個三本野雞大學,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客廳里的人都聽見。
陳霞瞪了她一眼,許楊則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沒聽見。
第二天傍晚。
淮市一家名為“悅江南”的高檔餐廳。
這家餐廳在本地頗有名氣,以環境雅致、菜品精致著稱,人均消費不菲,是許多人商務宴請或重要約會的首選之地。
許楊被大伯母陳霞硬拉著換上了一身還算體面的休閑裝,提前半小時就到了餐廳。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堂姐許雯雯竟然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跟來了,美其名曰“幫忙長長眼”。
三人走進餐廳,迎賓小姐禮貌地將他們引向預定的包廂。
就在路過前臺時,許楊的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他看似隨意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目光卻瞬間被前臺角落里,一個用來插中性筆和便簽紙的舊筆筒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竹制的筆筒,顏色暗沉,包漿厚重,上面還刻著幾句詩文,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在普通人眼里,這不過是個有些年頭的老物件,甚至有些破舊。
但在許楊的“望氣術”之下,這個不起眼的筆筒,卻散發著一股與周圍奢華環境格格不入的、內斂而沉靜的柔和光暈。
那光暈不似古玉那般清冷,也不像青銅那般厚重,而是一種溫潤如水的文人氣息。
他心中一動,暗暗記下了這個筆筒的模樣。
走進包廂,對方還沒到。
陳霞顯得有些局促,不停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又反復叮囑許楊:“楊楊啊,待會兒人家來了,你機靈點,多笑笑,主動跟人家姑娘說說話。”
許雯雯則是一臉不耐煩地玩著手機,嘴里嘟囔著:“媽,你著什么急啊,搞得好像我們家上趕著巴結人家似的。”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