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一件經過高手修復的殘品?”
殘品?!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死寂的報告廳內轟然炸響!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愣住了,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講臺上的夏夢,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成了豬肝色。
評委席上的江宏副會長,剛剛還滿臉贊嘆的表情,也僵在了臉上。
系主任倪天平和班主任梁志,更是目瞪口呆。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夏夢最先反應過來,尖利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變調。
“許楊!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自己沒本事,就來污蔑別人!這方硯臺,江副會長和倪主任都親眼看過了,怎么可能是殘品!你分明就是嫉妒!”
“就是!許楊,你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孔帥立刻跳出來,指著許楊的鼻子罵道,“自己拿不出好東西,就見不得別人好?”
馮云山也陰陽怪氣地附和:“我看啊,某些人不僅眼力不行,人品更有問題。昨天在藏珍閣,要不是我們幾個替你向陳家求情,你現在怕是連參加畢業報告會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反過頭來咬夏夢一口,真是白眼狼!”
他們一唱一和,故意顛倒黑白,將自己塑造成了許楊的“恩人”,試圖在道德上徹底壓垮他。
“是啊許楊,”夏夢眼中含淚,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虧得我昨天還替你說了幾句好話,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一時間,許楊仿佛成了忘恩負義、嫉妒成性的小人。
臺下不明真相的同學,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鄙夷。
就在這時,評委席上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
古玩協會副會長江宏,臉色已經相當不悅。
許楊的質疑,不僅是在打夏夢的臉,更是在打他這位“專家”的臉!
他沉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這位同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老夫研究古硯幾十年,經手的宋硯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方硯臺,包漿自然醇厚,石質細膩溫潤,形制古雅大氣,雖有正常的使用痕跡,但絕無任何斷裂修補的跡象!你憑什么說它是殘品?”
江宏的目光變得嚴厲起來:“信口雌黃,嘩眾取寵,這可不是一個做學問的人該有的態度!”
系主任倪天平也面露不豫之色,他覺得許楊完全是在胡鬧,嚴重破壞了報告會的秩序和學術氛圍。
班主任梁志更是氣得“大腦袋”都有些發紅,他直接指著許楊,怒斥道:“許楊!你給我坐下!再胡亂語,就給我出去!你的畢業課題,我看也不用匯報了!”
來自同學的指責,專家的否定,老師的怒斥
一瞬間,所有的壓力都匯集到了許楊一人身上。
他被徹底孤立,仿佛成了與全世界為敵的瘋子。
夏夢的嘴角,重新勾起勝利的冷笑。
孔帥和馮云山,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許楊這次,死定了。
然而,面對這泰山壓頂般的壓力,許楊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反而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那是一種洞悉一切,盡在掌握的淡然。
他迎著所有質疑、憤怒、輕蔑的目光,再次開口。
聲音依舊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讓整個嘈雜的會場,再次安靜下來。
“江副會長,倪主任,梁老師。”
他平靜地開口,目光掃過評委席。
“既然您們都認為它完美無瑕,堅不可摧。”
他的視線,最終落回到那方古硯之上,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玩味。
“那敢不敢讓我來證明一下。”
“它是如何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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