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在心中,默默搖了搖頭。
沒用的。
這截雷擊木,根本化解不了他們身上的降頭。
甚至,因為雷擊木的陽剛之氣刺激,反而可能會激起那血降的兇性,加速它的發作。
更加嚴重的是,許楊從那兄妹二人身上黑氣的流轉軌跡,隱約推斷出,這降頭術并非只針對他們兩人。
在他們身后,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線,連接著一個更大的源頭。
陳家之中,中降頭的,絕對不止他們兄妹二人!
這是一個針對整個陳家的惡毒陰謀。
“哥,我們走吧。”
陳素素輕聲開口,聲音虛弱得像風中殘燭。
“好。”
陳君堯憐愛地扶住妹妹的胳膊,對高寧和孫國忠微微點頭致意,便準備轉身離去。
夏夢、孔帥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恭敬地看著這對金童玉女,準備目送他們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陳素素剛走兩步,身體突然一軟,整個人毫無征兆地向一側癱倒下去。
“素素!”
陳君堯臉色大變,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眾人皆驚!
高寧和孫國忠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
“陳小姐這是怎么了?”
“快,快扶到椅子上坐下!”
陳君堯將妹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張太師椅上。
此刻的陳素素,雙目緊閉,嘴唇發紫,呼吸微弱,已然是昏死過去。
陳君堯臉上那份沉穩從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焦急。
他猛地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對著電話那頭咆哮起來。
“胡玉道人!這就是你說的可保我妹妹七日無恙?這才第三天!她又暈倒了!你這個騙子!”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陳君堯的臉色愈發鐵青。
“少跟我廢話!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馬上給我過來!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在京都消失!”
他掛斷電話,看著昏迷不醒的妹妹,一拳狠狠砸在旁邊的桌子上,眼中滿是痛苦和無力。
整個藏珍閣,死一般的寂靜。
夏夢三人嚇得臉色發白,他們何曾見過這位陳家大少如此失態的一面。
孫國忠和高寧也是面面相覷,束手無策。
他們是古玩專家,可不是醫生。
就在這片混亂和絕望之中。
許楊,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本不想多管閑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自己剛剛得到傳承,根基未穩,過早暴露,并非好事。
可看著那個被病痛折磨的女孩,看著玄空子道長傳承記憶中,那份為守護蒼生不惜己身的悲壯。
他發現,自己做不到袖手旁觀。
也罷。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玄門傳人,當有此擔當。
在所有人焦急、慌亂、不知所措的目光中。
許楊邁開腳步,不急不緩地,朝著那對陷入絕境的兄妹,走了過去。
他的步伐很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心跳的鼓點上。
他穿過目瞪口呆的夏夢和孔帥,繞過手足無措的高寧和孫國忠,最終,停在了陳君堯的面前。
陳君堯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年輕人,眉頭緊鎖:“你是誰?讓開!”
許楊沒有理會他的呵斥,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昏迷的陳素素身上,然后,又轉向陳君堯手中的那個錦盒。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藏珍閣。
“你信的那個道人,救不了她。”
“這截木頭,同樣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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