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兩人現在為他鞍前馬后地辦事,但歸根結底,他倆的編制和根腳還在卞城王那里。
    如果失魂煞背后牽扯到某些對卞城王不利的隱秘,或者觸及了地府高層的某些禁忌,他們選擇沉默,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莊賢是聰明人,他立刻從安然的了然目光中讀懂了心思,于是上前一步,姿態也放得更低。
    “引渡使明鑒,您的知遇之恩,下官銘感五內。只是,地府有些舊事,牽涉頗深,下官位卑輕,實在難以開口,還望引渡使體諒。”
    安然理解地點點頭,沒再逼問莊賢,轉而看向侯展。
    侯展可沒有莊賢那種滴水不漏的口才,被安然一看,只能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在那嘿嘿干笑道:“上差,俺知道的真不多。不過上差您可以放寬心,既然王爺已經知曉此事,回頭定然有辦法將失魂煞驅散,不會讓它們對枉死城構成威脅。”
    “對枉死城沒有威脅?”安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侯展話語中的關鍵,微笑著追問道:“那對咱們這河畔開發區呢?”
    “呃這”侯展一下子被問住了,表情訕訕,顯然無法給出答復。
    安然心里更加明鏡一般。
    在侯展心里,這片新開拓的河畔經濟區的安全優先級,顯然沒那么高,甚至是可以酌情“犧牲”的邊緣緩沖區。
    只要枉死城不出差錯,其他都不重要。
    但安然并不生氣。
    畢竟自己只是個外來和尚,滿打滿算在枉死城經營不到兩個月。
    侯展和莊賢跟著卞城王,沒有上千年也有大幾百年了,這份香火情誼和根深蒂固的體制忠誠,絕非一點人情和金錢所能輕易撼動。
    地府的水,可是深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