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雨越下越大,雨幕把天地整個連成了模糊的一片。終于回到村里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他直接開車到了詹玉穎家的院門口。
撐著傘過去敲開門,詹玉穎趕忙把安然讓進屋,又是讓孫藝寧去倒茶,又是問安然吃沒吃晚飯,說著就要去廚房做個菜。
安然連忙擺手說:“不用忙活了,我就是過來借用一下有才的骨灰。”
詹玉穎一愣,問道:“今天就要給有才燒東西過去嗎?外面雨還這么大呢。”
結果不等安然回答,孫藝寧已經抱著骨灰盒出來了。
安然朝著孫藝寧點點頭,接過了骨灰,然后問詹玉穎:“信,你們準備了嗎?”
“哦,有的,我寫了。”詹玉穎連忙去里屋,不一會兒就把一個封好的信封拿了出來。
“這是我寫給他的,早就寫好了。”
她一邊遞信過來,一邊低聲說:“有才這人吧,其實沒村里人說的那么壞,他就是嘴巴損,說話沒個把門的,愛跟人抬杠唱反調,還愛耍酒瘋,所以得罪了不少人。但結婚這么多年,他沒虧待過我們娘倆”
“他怎么沒虧待?!”孫藝寧突然開口,打斷了詹玉穎的話。
“你這孩子咋說話呢?你爸怎么虧待咱倆了?”詹玉穎立刻瞪起眼。
“他就虧待了!他自私!光顧自己快活!”孫藝寧大吼道。
“他是你爸,不許你這么說他!”
“我就說!”
如果是別的事,安然興許還能說和說和勸一勸,但這家務事,尤其還有個叛逆期少女,安然想想還是算了。
他站起身,抱著骨灰盒和信打招呼說:“我還要去有才爸媽那邊一趟,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