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過來之前,也在天子殿排了幾十年的隊吧?”安然閑聊道。
李儀祉苦笑一聲,嘆道:“唉,我是先在枉死城里熬了十年,又去天子殿排了整整60年的隊。本想趕緊投胎,繼續報效國家,誰能想到,這投胎的隊伍,竟比入籍的隊伍還要長。正巧,忘川河鬧水患,卞城王尋我來看看。可這陰間的水,它不講陽間的理,怨氣凝結,執念匯流,治水的法子必須從頭琢磨,而地府這邊要機械沒機械,要技術沒技術,實在是難呀。”
雖然嘴里說著難,但李儀祉眼里的光卻沒有減弱分毫,嘴角甚至還有興奮的笑意。
他頓了頓,接著話鋒一轉道:“不過,若能得現代技術的助力,想必在忘川河上建一座水電站,也絕非空談!反正陽間暫時也回不去了,不如在陰間貢獻力量,也讓后來之鬼,在陰間的這段旅程可以舒服一些,不必像我當年一樣受罪。”
安然聽后連連點頭,心中對這位水利之父肅然起敬。
當然了,除了敬佩李儀祉,錢的事情也十分令他歡喜。
如果這個水電站的大工程真能立項,那可就不是在枉死城里賣肉夾饃這種小打小鬧了,項目款起碼百億起步。
不過,這些工程設備,對紙扎品的精度要求必然更高,回去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跟李儀祉和劉鵬宇在明晨宮閑扯了大半宿,眼看卞城王沒有回來的意思,陽間那邊天也快亮了,安然便起身告辭。
出宮找到侯展,安然吩咐道:“孫大白話那邊,你就讓他酆都城里掛機一天,等晚上我再過來找卞城王問問看。”
侯展立刻點頭:“中,這點主,俺做得了。”
清晨,安然在床上睜開眼。
窗外天色陰沉,云很厚,感覺南山村這邊也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