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耳釘像吃了糖一樣甜到心里的蜜意,在這一刻變質,她心里苦,苦得心臟翻涌不止,將她心攪得爛成泥。
還有什么必要追上去問?無非是將這種難堪和窘迫,呈現在柳婧婭面前,讓自己更像一個笑話和小丑。
她強撐著身體折回,僵硬地轉身。
男人們對珠寶沒什么研究,女人們一眼看出席歡戴的是贈品后,都不動聲色地轉達給自家男人。
告知他們,跟柳婧婭交好,等同于讓陸聿柏高興,跟陸家關系就能更近。
柳婧婭是剛從國外回來的,第一次在圈子里露面,就由陸聿柏全程陪著。
原本大家就對她很恭維了,這下更熱烈,有人專門尋了她位置過來打招呼。
席歡被人撞了肩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不好意思。”
“沒事。”那人沒跟她計較,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回了李歆蕓身邊。
“誰給你的耳釘?”李歆蕓知道她戴的是贈品,還以為是陸聿柏買了全套,她只戴了這一件,這會兒反應過來,正品在柳婧婭脖子上。
席歡看出她不高興,低眉順眼略顯委屈道,“是二哥給的。”
李歆蕓剜她一眼,“你就沒問問,為什么只給個贈品?”
“我沒想過二哥會這樣。”席歡實事求是,她對珠寶不感興趣,壓根不看,哪兒會知道這只是贈品?
所以就算是陸聿柏的錯,李歆蕓也不會指責兒子。
見她不說話,李歆蕓輕嘆,看了陸聿柏一眼,“胡鬧。”
這句胡鬧,不是給席歡出氣,是怕陸家顏面受影響。
席歡跟著張媽進出廚房,各種折騰,李歆蕓是不許的,但拗不過,好在在自己家里,李歆蕓就不說什么了。
但在外,李歆蕓向來是把她地位抬得高,當女兒疼,如今出現這種狀況不擺明了宣告眾人,李歆蕓是做戲,壓根沒那么疼席歡?
幫著‘未過門的兒媳婦’示威——
這么一鬧,李歆蕓沒了心情,宴會剛過一半,她就找借口離開。
“我去地下停車場等你,你去找聿柏,讓他結束后回老宅。”
席歡眉梢輕佻,聽了這話不由得看向李歆蕓,彼時已經眉目平緩下來,“知道了。”
兩人是在宴會廳門口分開的,李歆蕓去了停車場,她又折回去找陸聿柏。
陸聿柏在陪著柳婧婭進行第二茬應酬。
酒會過半,人們興致明顯沒那么高漲,唯獨陸聿柏身邊人推杯換盞,還在高談闊論商討合作。
席歡在距離陸聿柏兩米的位置停下,輕聲喊了句,“二哥。”
柳婧婭先回的頭,掃了眼她的耳釘,眉色難掩得意,碰下陸聿柏手臂,“席歡找你。”
奢華的廳內,璀璨繁復的水晶燈吊在正中央。
陸聿柏的白色襯衫攏著一層光暈,他袖口挽起兩節,小臂肌肉線條分明,許是喝了些酒,眼尾帶著一小片紅暈。
扭頭看了一眼席歡,先跟身邊的人禮貌說了聲,才轉身朝席歡走過來。
“阿姨......”席歡正要轉述李歆蕓的話,手肘一緊,被陸聿柏拉著朝陽臺上走去。
陽臺光線昏暗,陸聿柏一出去就松了她的手,靠在欄桿上,掏煙點火一氣呵成,末了單薄的眼皮掀起,“有話快說,小婭還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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