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聽見了!謝謝秦經理!謝謝陳大姐!”張姐幾人如蒙大赦,連連點頭保證。
秦衛東把陳愛珍叫了出來,沈晚并沒有怪她心軟,只是說:“陳大姐,以后在這后廚,要是再有人欺負你,給你氣受,或者把重活累活都推給你,你一定要說出來,別自己一個人悶不吭聲地忍著。你越是忍讓,有些人就越是得寸進尺。”
秦衛東連忙點頭附和:“對呀,陳大姐!我這人你可能還不完全了解,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欺軟怕硬、搞小團體排擠人的事!你有什么委屈或者難處,直接來找我說就行了,不用太顧忌,也別怕給我添麻煩。咱們飯店,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和氣!”
陳愛珍聽著兩人真誠的話語,眼眶不由得微微發熱,她用力點了點頭:“謝謝秦經理,謝謝沈醫生!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干,也會學著硬氣點,不給你們丟臉!”
沈晚從友誼飯店臨走前,秦衛東特意從后廚冰柜里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裹著厚棉套的搪瓷缸子,塞到她手里:
“嫂子,這個你帶回去!這是今天剛送來的上好的鮮海參,我讓老師傅特意發好煨上的,最是滋補。你拿回去和霍大哥嘗嘗,燉湯或者蔥燒都行!”
鮮海參在這個年代算是相當稀罕昂貴的海味,價格不菲,尤其品質上乘的,更是有價無市,秦衛東送她的自然是好品質的。
沈晚下意識想拒絕:“這太貴重了,你自己留著吧。”
秦衛東不由分說地把缸子往她手里又塞了塞,渾不在意地說道:“嗨!跟我還客氣什么!又沒多少錢!咱們自己飯店里還能缺了這口?聽說你最近為了顧戰的事也操心勞累,正好拿回去補補。”
見他態度堅決,話又說到這個份上,沈晚推辭不過,只好無奈地收下了。
部隊里,徐銳正躲在背風的墻角,習慣性地從兜里摸出煙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手上卻在身上幾個口袋里摸索了好幾遍,都沒找到那個熟悉的金屬打火機。
徐銳“嘖”了一聲,有點無奈地皺了皺眉,正想把煙拿下來。
這時,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徐教官,我這里有火。”
徐銳側過臉,看向來人。
“丁志勇?你怎么在這?找我有事?”
丁志勇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嗤”地一聲劃燃,用手小心地攏著火苗,遞到徐銳面前:“沒,就是碰巧看見您好像要點煙,又沒找著火。徐教官,您請。”
徐銳便微微低頭,湊近那簇跳動的火苗,深吸了一口將煙點燃,隨即吐出一縷灰白的煙霧。
他夾著煙,瞇眼看向丁志勇:“有事就說,別繞彎子,我不信你沒事會專門跑來給我點煙。”
丁志勇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試探地說道:“徐教官,看您說的……我這不是關心領導嘛。誰不知道您和霍團長關系鐵,消息也靈通。我就是聽說顧營長上次那傷,挺棘手的,獵槍打的,位置還不好,以后就算好了,恐怕也……唉,團里訓練任務重,這一下子少了顧營長這么個得力的,霍團長身邊肯定缺個趁手的人幫忙分擔吧?”
丁志勇說得隱晦,徐銳卻立刻聽明白了他的話外之音,這是看顧戰受傷,覺得位置空出來了,想來探探口風,甚至想讓他這個和霍沉舟關系近的人幫忙遞個話。
徐銳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笑意。
丁志勇是顧戰手下的兵,能力是有,但心思也活絡。
一般來說,只要顧戰不走,他丁志勇就永遠只能是個副職,被壓著一頭。現在顧戰剛受傷,這人就迫不及待地想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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