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滿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
從后背與他相貼的地方開始,一股難以喻的熱度,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那個男人,身體的變化。
他變得滾燙,緊繃。
連呼吸,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粗重。
這個認知,讓她既害怕,又有一種隱秘的、不受控制的悸動。
原來,冷靜自持的顧醫生。
也會因為她的靠近,而失控。
房間里,陷入了一種極致的、滾燙的寂靜。
誰也沒有再說話。
只有兩顆失控的心跳,在黑暗中,瘋狂地叫囂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小!滿感覺到,身后那道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
呼吸,也變得平穩悠長。
他睡著了。
姜小滿卻一夜無眠。
第二天,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精神恍惚地,給他做早餐。
而顧淮之,卻是神清氣爽,容光煥發。
甚至在出門前,還用一種極為專業的口吻,對昨晚的“新療法”進行了高度肯定。
并表示,為了鞏固療效,今后都將沿用此方案。
姜小滿:“”
她有一種,被大灰狼騙進窩里的小白兔的錯覺。
而且,這只大灰狼,還是一只披著白大褂,滿口學術名詞的衣冠禽獸。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徹底固定了下來。
每晚,她都會自覺地,鉆進他那床帶著他氣息的被子里。
然后,被他從身后,擁入懷中。
像兩只在寒冬里,相互依偎取暖的小動物。
一開始,她還會緊張得渾身僵硬。
到后來,竟也漸漸習慣了。
甚至,開始依賴。
依賴他滾燙的胸膛,依賴他沉穩的心跳,依賴他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的、那份密不透風的安全感。
這天晚上,顧淮之的手術,進行得格外不順利。
一個年輕的生命,在他的手術刀下,最終還是沒能挽回。
午夜,他拖著一身疲憊和沉重的失敗感,回到了家。
房間里,姜小滿已經睡著了。
大概是等了他太久,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睡在床的另一邊。
而是蜷縮在他平時躺的位置上,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
懷里,還抱著他的枕頭。
仿佛,那是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