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縱一句話都沒說,聞,扔掉手中的半截磚,起身就要走。
她兇什么,脾氣真差。
“越霜降!”時璇本是來找她哥回家吃飯的,聽見她叫時縱滾,頓時怒火中燒,上前狠狠推了她一把,“你吼什么,我哥又怎么你了?”
“你就不能離我哥遠一點嗎?”
越霜降踉蹌一步穩住身形,心頭的怒火尚未發泄,想著時縱是任務對象,放他一馬。
時璇主動送上門來討打,這就不能怪她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哥不跟你解契就是怕了……”
話未說完,瞧見越霜降極快地伸手,一掌朝她臉上扇去。
時縱將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扣住妹妹的手腕將人往后拉,閃身上前擋住越霜降伸過來的手。
“啪——”
越霜降這一耳光沒留半分力氣,時縱的臉瞬間浮現手指印。
“哥!”時璇一慌,站在哥哥身旁,焦急地看了看他的臉,心中更氣,“越霜降,你簡直太過分了,我要去告首領!”
越霜降甩了甩手,“隨便你。”
“我就是這么過分,怎么樣。”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時璇,“敢毀我的柴窯,就要做好被打的準備,這次你替你哥挨了。”
“下次還敢招惹到我頭上,我連你們兩個一起打。”
說完這些話后,心中堵著那口氣才好受些。
聞,時璇注意到坍塌的廢墟,不敢置信地偏頭看了哥哥一眼。
沒想到哥哥會這樣做,時璇心虛一瞬,很快又挺直脊背,“毀掉就毀掉,那又怎么樣!”
越霜降若有所思點點頭,這是還想挨打的意思。
時縱扣住妹妹的手收緊,朝她搖了搖頭,“阿璇,別說了,我們走。”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越霜降一眼,轉身毫不猶豫地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越霜降生生氣笑了。
這對嗎,他比自己還理直氣壯。
真有意思。
越想越氣,她一腳踢飛腳邊的磚頭。
時縱本是來清洗獸皮的,現在直接離開,就連自己獸皮都沒拿。
越霜降遠遠看著搭在岸邊大石頭上的幾張獸皮,眼珠一轉,快步走到石頭旁,將獸皮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幾腳。
直到已經洗干凈的獸皮沾滿泥漬才作罷。
氣消了一半,越霜降回到柴窯旁,在地上翻翻撿撿,把尚還完好的磚頭整理出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邊。
在廢墟下發現兩個沒有碎掉的陶碗和一個豁了口的陶盤,雖然不算完整,但好歹能用。
留著。
回家的路上,時璇看著哥哥高大的背影,小跑著追上他的步伐,歪著腦袋看向他的臉。
他側臉線條如刀削般冷硬,左頰浮著刺目的紅痕,指印在蒼白的皮膚上微微隆起。
垂落的睫毛投下陰影,將眸光里的暗涌遮得嚴嚴實實。
“哥,你不是不讓我針對越霜降嗎,你為什么還要去動她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干嘛用的,但看她生氣的模樣,應該對她很重要。
時縱腳步一頓,旋即加快速度往家走,完全將自己的獸皮遺忘。
面對妹妹的質問,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解釋:“不是我。”
他本來在專心地清洗獸皮,連越霜降什么時候離開的都沒發現。
直到獸皮快洗完,最后過水的時候,聽見柴窯傳來一聲巨響。
他這才匆匆將獸皮放到石頭上去查看情況。
“不是你,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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