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末將告退。”范回一拜,退出了城府。
片刻,周旬夫走了進來,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少年。
見到如此年輕,且已經名震天下的鎮北王李天策時,周旬夫心里邊十分震驚,聽傳聞他還覺得夸張,可現在見到本人的他,已然是被李天策身上的王霸之氣所折服。
“罪將周旬夫(罪將之子周季青),拜見主公。”兩人跪下。
哈哈哈~
李天策大笑,將兩人扶起,“兩位快快請起。”
“周老將軍啊!此次能順利進入河西城,你功不可沒,本王還要多謝你呢!哪來的罪過,從今天開始,你依舊做并州大將,協助王佐公,為本王治理好并州。”
嗯?
聽得這話的周旬夫,卻是眉頭緊鎖,用頗為懷疑的目光,看著李天策。
“主公,是為您看著并州……”周旬夫只覺此話怪怪的。
李天策點頭,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許多,“有何不可?”
“自當無不可,我等定竭力為北涼王效力。”這會的周季青,立馬將話搶過。
周季青是何等聰明之人,早已聽出李天策話里的意思。
當然,周季青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但心里邊卻宛如驚濤駭浪一般,肆意的翻騰,眼前北涼王的野心很大,其志向,不是做什么力挽狂瀾的大武第一的輔臣,后者……而是想要坐那個位置。
司馬炎也有,但是司馬炎不善藏拙,能力也不行,頗為輕浮,可眼前的鎮北王李天策,城府極深不說,且能力極強,能在區區一個小小洛城之地,絕處逢生,且打下如今規模的疆域,已足以證明,后者是亂世的梟雄,再加上并州之地,眼前的鎮北王,將立于不敗之地。
想到這兒,周季青的心在飛快地跳動,曾經!司馬炎屢次召他,想要錄他為官,可他看不起司馬炎,但眼前的李天策,絕對是他要效力,奉獻畢生所學的不二人選。
此刻,周旬夫卻是詫異的看了周季青一眼。
他知道自己兒子聰明,便是自己兒子都答應了下來,那他……自然也不好拒絕。
“卑職周旬夫,多謝主公栽培,此后!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李天策上前,扶住周旬夫的手,十分滿意,“本王能得周老將軍這樣的大將相輔,此乃本王之幸啊!”
一番含蓄之后,周旬夫讓李天策夸得找不著北了,說起來!周旬夫自投效司馬炎以來,還沒有得到司馬炎這般夸贊呢!
“主公謬贊。”周旬夫謙虛道。
而李天策又是立馬看向周季青,“你就是周季青?”
“正是草民。”周季青立道。
“本王聽說過你的名字,在河西的名聲,可大得很嘞。”李天策淡淡一笑,“本王且問你,本王已拿下河西,當下該如何?”
周季青一愣,沒有思索,直接說道,“王爺拿下并州,等于打通北涼與關中的聯系,當下!當遣一員大將,坐鎮并州,以來抵御冀州威脅。”
“而王爺,若是野心極大一些,便是揮師南進,入關中,以強大的兵勢,掃滅弘農之造反軍,將蕭治的叛軍,阻于虎牢關外,而當今皇帝,身體不佳,不出一年,只怕必崩逝,屆時!王爺可輔佐新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爺上可做權臣,下可做奸臣。”
周季青說的固然含蓄了一些,可李天策等人,倒是聽得真真切切,這個周季青,是明白了李天策心中所想。
只是,這樣的話,讓周旬夫聽著,卻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此……可是大逆不道之啊!
周旬夫對政治之上的東西,不是非常敏感,他要是戰場殺敵還可以,自然是猜不透李天策的心思,他只是覺得,像李天策這樣的人物,應該是要成為武國的柱石吧!
“季青,放肆,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快給鎮北王認罪。”周旬夫呵斥一聲,又是立馬賠笑的看著李天策,“主公,我這小兒,口無遮攔,還請主公,莫要見怪,恕他無罪。”
李天策卻是擺了擺手,對于這個回答,他十分滿意,就先前那句話,他就明白周季青是個什么水準了,“周季青,年少英雄,可愿為本王帳前參軍?”
聽得此話,周季青眼前一亮,他知道他賭對了,可周旬夫卻是震驚,聽李天策話里的意思,似乎是接受了周季青的話。
周季青眼珠子一轉,故作試探,“卑職一介無官無職的游民,如何能受得王爺如此信任?”
一來就提拔為帳前參軍,這個官職,也著實是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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