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煜的指尖還停在喬安琪泛紅的膝蓋上,余光卻像被磁石吸住般,死死黏著盛妍逐漸遠去的背影,她沒回頭,黑色羽絨服的衣角掃過冰場出口的門簾,只留下一道利落得近乎決絕的弧線。
    “方煜?”
    喬安琪察覺到他的失神,故意往他懷里縮了縮,聲音帶著怯意,“是不是我太麻煩了?”
    這聲呼喚像根刺,扎斷了程方煜的怔忪,他猛地回神,指尖卻不受控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剛才給助理發消息的界面。
    沒等喬安琪再說第二句,他已經按下了司機的號碼,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急促,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不穩:“在滑冰場出口等著,盛妍出來了,盯緊她,別讓她跑了。”
    電話那頭的司機剛應下“是”,程方煜就掛了線,他低頭看喬安琪時,眼底的慌亂已被慣有的冷硬覆蓋,只是扶著她胳膊的手,力道不自覺加重了幾分,他自己都沒察覺,剛才盛妍轉身的瞬間,他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那是比“報復得逞”更讓他失控的恐慌。
    而此時的冰場出口,盛妍正對著撲面而來的冷風皺眉。她剛掀開厚重的門簾,就看見程家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司機筆直地站在車旁,見她出來,立刻上前拉開車門:“盛小姐,先生讓我送您回別墅。”
    盛妍的腳步頓在原地,指尖下意識攥緊了羽絨服的袖口,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她不是沒試過逃,剛才走在冰場走廊時,她甚至已經打開了打車軟件,可屏幕上剛跳出接單司機的信息,程方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沒等她接,司機就出現在了眼前。
    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