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車廂里的沉默像凝固的冰,喬安琪攥著裙擺的手指泛白,眼底的泛紅還沒褪去,卻強迫自己穩住語氣。
她知道,此刻的辯解不能再是慌亂的推卸,得有“邏輯”撐著。
“方煜,你再好好想想,”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放得柔而穩,刻意避開“造假”的硬傷,轉而抓著動機不放,“我進研究中心是你幫的忙,日常跟著團隊做實驗,就算偶爾有分歧,也犯不著偽造醫囑單,那東西要真出了問題,第一個查的就是我,我犯得著拿自己的前途賭嗎?”
她說著,指尖輕輕碰了碰中控屏上的報告截圖,語氣里添了幾分“委屈的清醒”:“反倒是盛妍,她的動機倒是很充足”
程方煜的手指還在方向盤上輕敲,節奏慢了半拍。
他側頭看了喬安琪一眼,她眼底的慌亂已經壓下去,只剩恰到好處的委屈。
他想起盛妍發報告時的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倒真像藏著事的樣子,這點芥蒂像根細刺,輕輕扎了他一下。
“好了。”
半晌,他終于開口,聲音恢復了往常的樣子,指尖按滅了中控屏上的報告,“先去餐廳。”
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喬安琪的心猛地一沉,又立刻提了起來,這反應,分明是沒打算再深究!她悄悄松了口氣,后背的冷汗慢慢收了,連帶著聲音里的顫意都消了,忙順著他的話點頭。
車子重新發動,引擎的低鳴打破了沉寂,喬安琪識趣地沒再提鑒定報告的事,只撿著餐廳的趣事說,偶爾偷瞥程方煜的側臉,見他神色如常,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