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資格?!
他猛地將她拉得更近,眼底猩紅,語氣毒辣又刻薄:
“離婚?盛妍,你他媽在跟我開什么玩笑?就為了今天那個送你回來的野男人?”
“程方時死了還不到半年吧?你勾搭我不成,這么快就又找到下家了?”
“他又是哪家的少爺,能讓你心甘情愿放棄程家這塊肥肉,投奔過去?”
他盡可能的說著羞辱的話。
盛妍卻連跟他生氣、辯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看著他扭曲的俊臉,忽然覺得很悲哀。
兩人相戀三年,分開三年,他本該是最了解她心性的人。
現在只會用最惡意的想法來揣測她。
她輕輕搖了搖頭:“跟他沒關系。跟任何人都沒關系。程方煜,我只是覺得我們沒必要。”
“這場婚姻,從頭到尾就是個錯誤。我錯了,奶奶也錯了。我們都不該強求。”
“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我們到此為止,好不好?”
“放過?”程方煜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他猛地松開她的手。
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著她,眼神里滿是譏諷,“盛妍,你在我面前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才不信。
當初他們感情正濃,她都能為了利益,毫不猶豫地拋棄他,嫁給程方時。
現在,他活得好好的,程氏集團在他手里也比過去更盛,盛妍會舍得放棄程家少夫人這個位置?舍得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潑天富貴?
不過是看到了喬安琪,想換種方法來刺激他。
太拙劣了。
“你當程家是什么地方?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盛妍,你就該一輩子被這個身份綁死,守著名不符實的程家少夫人身份,贖罪到底!”
“你別想逃離,別想要自由!”
程方煜的話像冰錐砸在地上,每一個字都帶著刺,扎得人眼疼。
盛妍卻像是被這刺骨的寒意凍醒了,先前那點殘存的悲哀漸漸沉下去,浮上來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
或者說,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她慢慢直起身,原本泛白的唇瓣抿成一條線,抬眼看向程方煜時,眼底再沒有了方才的躲閃,只剩一片清透的冷。
“程方煜,你說我綁在程家贖罪,可我從沒想過要什么程家的東西。”
“程家少夫人的身份,程氏的股份,甚至這棟別墅里的一針一線,我都不要。”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像落在石板上的雨。
“我現在只想離婚,你放我走,也當是放你自己徹底自由,不用再對著我這顆‘眼中釘’,不用再費力氣羞辱我,想必喬小姐也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他緊繃的下頜,補了句,語氣里帶著點自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