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離觸過那淚痕。
她承認,上輩子過得最艱難的時候,她無數次怨憤過,為什么生下她,卻那么虐辱折殺她?
可這一切在知道趙月不是生母后,都散了。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厭憎女兒的母親。
如果趙月天生對每個人都是如此,她還不會無法理解。
但趙月不是,她對蘇茶茶那么的好!對旁人也是和顏悅色,幾乎盡全力相助,唯獨對她,似仇人。
“看看手札吧。”沈青煌提醒。
他總覺得,既然七嬸娘已察覺端倪,不可能毫無準備,坐以待斃吧。
但手札是以神文為記,晦澀難懂,沈青離看了好一會,也只看完一頁。
“以后再看吧,先找找趙月的尸骨。”沈青離其實有和沈青煌一樣的猜測。
“你覺得她被埋在這里了?”沈闊看向九黎。
沈青離也看著九黎,“黎黎聞聞看,有尸骨嗎?”
“我又不是狗。”九黎皺著鼻子,還是回答了,“沒有。”
沈青離其實也感知過了,確實沒有,但她不死心罷了。
趙月的尸體,和她也是有血脈關系的,按說她能感知到。
“不過有個地方,奇怪哦。”九黎跳到它說奇怪的地方。
沈青煌立即讓隨行侍從刨土,果然拋出點名堂來了。
有塊玉佩!
“月?”
沈青離看著上面的刻字。
“趙月的玉佩,她被埋在這兒?”
“此地土質較為疏松,如果要埋人,整個山洞里,只能埋這兒。”
沈青離捏著玉佩,那是不是說明!她母親可能沒死,趙月占了她母親的身體,她母親卻在趙月尸身上重生了?
“可人呢?”沈青煌問。
沒有人能回答,沈青離看著手札,也許要等她研究明白,才知道了。
還有一種可能,趙月把她自己的尸身毀了。
但這個可能性很小,大概率還是趙月也不知道鐘明瀾的死活。
“我是不是殺早了?”沈闊問道,應該抓回族里,搜魂。
“她太能蹦跶了,早殺早省事。”沈青離收好手札,摸到了那塊命牌。
她有種直覺,鐘明瀾應該還活著!
事實上——
在不知名之地。
確實還活著的鐘明瀾,盤坐在虛無中。
她的四周是汪洋般的火焰,仿佛熔煉著她。
合體剪裁的宮裝,繁復華麗的繡紋,隱隱散發的神息,與趙月、與原本的鐘明瀾,皆氣韻迥然。
忽然,她面前飛來一只三足金烏。
鐘明瀾雙眸睜開,目中睨然之氣迤邐而散。
“女帝陛下,您的信。”三足金烏開口。
一封金質信函,落入鐘明瀾手中,她卻沒打開。
“女帝陛下,您還是不見他們嗎?”
鐘明瀾不語,復蘇醒來后,她總覺得記憶有缺失,細想又連得上?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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