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她認得——師傅曾經跟她提過,據說是先秦時期巫蠱一脈的傳承信物。
但是到了近現代,這戒指早就失傳,不知道流落何處。
她下意識后退半步,體內本命蠱傳來強烈的警告信號。
怎么回事?為什么她們苗疆的傳承信物會在他的手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怕了?”男人低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小瓶扔過來,“先把這個喝了,能穩住你的本命蠱,緩解你的傷勢。”
瓷瓶入手冰涼,珠珠揭開蓋子,一股混合著血腥味的藥香撲面而來。
她心頭一震:“這是……鳳凰淚?”傳說中能鎮壓萬蠱的奇藥,早已絕跡百年。
珠珠不敢置信地看向這個男人,擁有苗疆傳承信物跟奇藥,難道他也是苗疆人?
可是她不記得族里有這樣的一個人。
他這么厲害,族里不可能沒提及的。
男人不置可否,徑自走進屋內。
風衣下擺掃過門檻時,珠珠注意到他左腳有些跛,每一步都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當他在客廳唯一一張木椅上坐下時,屋內溫度似乎驟然降低了幾度。
而屋子里的盅蟲全都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害怕的氣息從它們身上傳來,清晰地被她感受到。
珠珠如臨大敵,雙眼警惕地看向對方。
“你可以叫我玄冥子。”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頭斑白的短發,“我知道你是苗疆后人,苗疆目前最后天賦的傳承人。”他枯瘦的手指輕叩桌面,“只是沒想到,你喜歡上一個人普通人,更沒想到,那個叫穗穗的小丫頭壞了你好事,是吧?”
珠珠握緊瓷瓶,指節發白:“你到底是誰?”
她不死心,暗中催動蠱蟲戒備,卻發現所有蠱蟲都在恐懼顫抖,根本無法驅使。
玄冥子突然伸手按住自己左腿,金屬碰撞聲更明顯了。
“這條腿,是二十年前被天師道的人廢掉的。”他眼中閃過怨毒,“而那個穗穗——”聲音陡然尖銳,“她身上有天師道嫡傳的氣息!”
此前,玄冥子根本就不在意一個五歲小女孩。
直到她上了熱搜,直到他知道了之前他為陳星河所運作的偷運術被她破除。
玄冥子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是的,沒錯,玄冥子就是陳星河所說的那個大師。
二十年前,天師道掌門玄清子,也就是他的師兄因為發現他私練禁術,謀害普通人性命,與他大戰,廢掉了他的腿,害他重傷,他只能蟄伏起來,暗地里尋找更多氣運之人,奪取他們的好運勢,用以快速恢復自己的傷勢,讓自己更上一層樓。
而這么多年,像陳星河這樣被他利用的貪心之人不在少數。
只是他是唯一一個讓他發現了大氣運者,并且還跟天師道的人有關聯。
這些年他一直關注著天師道,知道對方跟他一戰,也討不了好,只是這人自打那一戰后,同樣也銷聲匿跡。
可他知道,對方沒有死。
他一定同自己一樣,正在養精蓄銳,準備他們最后的殊死一戰。
但萬萬沒想到,他沒有發現玄清子,卻發現了這么一個小不點。
哈哈哈哈,天助他也!
這可是嫡傳弟子,殺了她,玄清子那老兒必定會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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