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隱隱有種在周淮序雷區邊緣蹦迪的感覺,默默閉了嘴,不說話。
想來應該也是自己想太多。
她要真和周淮序以前見過,而自己忘了,以這位爺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程度,不可能不拿她出氣的。
吃過早餐,沈昭準備出門坐地鐵去公司。
周淮序叫住她,“等陳元。”
沈昭為難,“周總,坐您的車,會不會太招搖了。”
這要被公司人看見,本來就不清白的兩個人,更不清白了。
周淮序懶得理她。
十分鐘后,陳元抵達云府,開的自己車。
周淮序看了眼沈昭,對陳元道:“你送她去公司。”
說完,提步進了自家車庫,賓利很快緩緩開出,揚長疾馳而去。
沈昭詫異地瞧了眼走遠的賓利尾巴。
總覺得周淮序跟之前,不一樣了些。
陳元一大早起來,收到周淮序消息,讓他開自己車來云府時,還挺奇怪,這一見到沈昭,一下又懂了。
人上車后,他問道:“跟周總和好啦?”
和好這個詞,聽著怪怪的。
不太適合她和周淮序的關系。
沈昭生病初愈,神清氣爽,阿諛奉承道:“是周總大人大量,不跟我計較。”
陳元真是服氣,“你這也跪得太快了,前天還一口一聲周總大名,猖狂放肆成什么樣了,今天這伏低做小的,真是半點不見生疏。”
“我這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人家周總都給臺階下了,我總不能還擺架子吧。”沈昭道,“再說,社會關系必然充滿矛盾沖突,現在沖突解決,過眼云煙,都是浮云。”
“……”
能屈能伸的人陳元沒少見。
但沈昭這樣的,他還真是頭一回領教。
要說沒骨氣吧,又敢跟周淮序蹬鼻子上臉,老板還親自來跑人家里去哄。
要說硬骨頭吧,伏低做小的時候,游刃有余輕車熟路,麻溜得一匹。
陳元這一路,想了許多七七八八有的沒的。
沒經過千錘百煉社會毒打,是絕對練不出這本事的。
尤其沈昭還年輕,又無依無靠多年,想必是早就看清,硬脾氣當不了飯吃,很多時候,為了以后過得更好,沒什么苦和委屈是吃不了的。
車停在公司地庫。
兩人下車,走進電梯廳。
陳元心里千回百轉,見周圍沒人,這一次,終于是忍不住站在沈昭角度,問道:
“小昭,你對周總,真的沒有過一點動心嗎?”
沈昭愣了下,詫異,“圓圓,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我擔心你。”
陳元表情認真得像是天橋下面貼膜的。
沈昭笑了,“擔心我什么?”
“沉迷周總,無法自拔。”
陳元說話做事向來講求邏輯證據,這句話自然也不會是心血來潮。
旁觀者清。
語可以騙人,但沈昭看著周淮序的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某些細枝末節,稍作留意,總歸能察覺出來點什么。
陳元不知道周淮序有沒有看見,也不知道沈昭自己有沒有察覺。
但眼下,不管是否看見,是否察覺,只要沒有說破,就等同于視而不見。
“就算沉迷,又怎么樣呢?”
沈昭面色平靜地說道。
陳元沒料到她會如此坦率,一時怔住。
沈昭想了想,說:“如果真有你說的那么一天,那我也認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無非也就是傷心難過一段時間,最難的日子我都走過來了,還怕走不出愛情的苦么。”
陳元聞,怔然表情放松,笑了笑,“你能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
就怕深陷其中,到死都出不來。
電梯抵達負一層,沈昭和陳元走進去。
門關上的前一秒,周淮序出現在門口,手抄在西褲兜里,神色淡然地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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