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好好記錄下這一幕,等以后你們結婚了,這就是你們的紀錄片。”
說著,鏡頭就圍著那只半成品燕子轉了圈。
雖沒雕刻完成,但翅膀和身體初具雛形。
燕子表情靈動,模樣憨態可掬。
視頻到此結束,錢昭野收回手機。
看著臉色慘白的曲荷,他道出了一個更殘忍的真相,“阿荷,你不覺得,這只燕子和你的畢設作品很像嗎?”
曲荷只覺得腦袋沉沉的,她死死掐著掌心才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的畢設作品《孤燕》,現在被收藏在北城中鑫藝術博物館。
而剛才視頻里,燕舒做的那只燕子,和她的畢設作品有四五分像。
只是她應該是初學,手法有些稚嫩,但神形相似。
她的畢設作品是在畢業半年后才被博物館收錄的,而彼時燕舒還在英國。
那個時候,她和莊別宴更是素未謀面。
所以,莊別宴和燕舒分手后,在國內看到了她的畢設作品,然后把她當做了燕舒的替身?
難怪,《成器》節目里,燕舒拉坯能那樣熟練,原來是這個原因。
從前她也會疑惑,為什么莊別宴會這么偏愛她,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現在,都有了答案,原來他一直在透過她,看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煙花,告白,禮物。
他們的過去,還真是轟轟烈烈啊。
曲荷覺得人生好荒謬。
從前,她付出七年的感情,卻發現被出軌了四年,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現在,她以為跳出火坑,遇到莊別宴是涅槃重生,是上天垂憐。
可原來只是跳到了另一個更精致殘忍的陷阱里。
她小心翼翼再次捧出的真心,再次被砸到了地上。
到頭來,鏡花水月,終究是一場空歡喜。
眼淚不受控滑落,心被什么東西絞著,連呼吸都困難。
錢昭野收起手機,余光瞥了眼電梯樓層數字,心里算計著時間。
他看著曲荷崩潰的樣子,知道自己成功了大半。
“公司最近的合作方撤了大半,連創業初期就支持我們的最大投資方也走了。”他自嘲說著。
曲荷眼神空洞,對他公司的事毫無興趣。
“阿荷,我查了才知道,那個投資方背后的人居然是莊別宴。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莊別宴會在五年前投資我的公司?”
錢昭野刻意引導著,“那個時候你剛到公司不久,而莊別宴已經是莊氏繼承人,你們素未謀面。這根本就不是巧合!只有一種可能,他投資我的公司,也許就是為了更好掌控我們,最終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曲荷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五年前?
他以為在拍商戰片嗎?
她甚至被錢昭野的想象力折服了,只覺得他為了離間,無所不用其極。
“阿荷,現在你都明白了吧。莊別宴他騙了你,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他要么把你當做替身,要不就是早有預謀,這樣的婚姻有什么意義?”
他上前試圖拉她的手,誘哄著,“回來吧,好不好?和他離婚,我們重新開始。我發誓,經過這么多事情,我知道你才是最值得我珍惜的,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只對你一個人好。”
錢昭野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手指剛碰到她的手腕,電梯門正好打開。
門外,莊別宴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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