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作為靖遠侯府的世子夫人,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即便不是自己請來的客人,陸清容還是同樣以禮相待。
但賀清宛這次來侯府做客,卻是與以往的樣子有些不同。
在陸清容的印象中,想起賀清宛,就是一副畏畏縮縮、謹小慎微的模樣。
然而此時的賀清宛,身著月白色繡荷花杭綢褙子,桃紅色綜裙,發髻梳得端莊得體,只戴了支白玉蘭花簪子,站在那里顯得格外端莊。
陸清容的腦中瞬間閃過了一幅畫面,就是年輕時候的邱沐云……
這不是賀清宛第一次來侯府了,以往她也沒少跟著邱沐云前來赴宴,不知道是否因為這個,讓她并沒有太多拘束之感,反而很是淡然。
“你們以前應該就很是熟悉,我也就不介紹了!”吳夫人面向陸清容,笑著說道:“昨兒個我也跟你提了,這是高僧占卜給出的破解之法,賀家小姐來我們這里做客,也是為了瑾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算是有恩于我們的,你們可不要怠慢了人家才是!”
陸清容點頭應是,心里卻在腹誹著,難得吳夫人能把這種荒謬絕倫的說辭講得如此冠冕堂皇。
好在賀清宛是要去楓院,跟自己并沒有太大關系,陸清容心中暗想。
昨天得了消息,她就已經吩咐過綠竹,讓她告訴榆院里的丫鬟婆子們,這段時間盡量減少和楓院的來往。小心一些總是沒壞處的。
邱瑾亭見到了賀清宛,則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以
前賀清宛如影隨形跟在她身后的時候,倒是沒太大的感覺,如今突然這么多日不見,方才發現平日里她真是幫自己做了很多事,也出過不少主意,顯然比那個木訥的香巧要有用多了!
故而今日賀清宛一進門,就被她拉過去好一陣噓寒問暖。
平日感受到的都是邱瑾亭頤指氣使,突然被她如此熱情地對待,賀清宛反而十分不適應。
好在她還是有些準備的,等邱瑾亭終于巒炅耍ηв欣竦馗夥蛉宋拾玻艚幼龐腫鉸角迦菡獗摺
“好久沒見到世子夫人了!”賀清宛一副熟稔的語氣,“沒想到有機會能來侯府做客,看來果真和您很是有緣呢!”
“的確是有緣。”陸清容沒有否認,只不過緣分也有好有壞罷了。
“清宛很是想念世子夫人,如今難得離得這樣近,不知可否時常過去榆院坐坐,就算能幫您解解悶也是好的!”賀清宛絲毫不見外。
連自己所住的院落都是張嘴就來,這個賀清宛還真是有備而來。
“賀小姐莫怪,絕對不是我不歡迎你,只是……”陸清容十分為難的樣子。
賀清宛不錯眼珠地盯著陸清容,模樣極為天真,似乎堅持要等著她的說法。
吳夫人同樣未做聲,絲毫沒有幫陸清容解圍的樣子,顯然一副看戲的架勢。
陸清容莞爾一笑:“只是賀小姐莫要忘了為什么會住進侯府。若只是來玩的,莫說是榆院,侯府的任何一處都理應歡迎,可是……為了縣主的安全著想,我勸賀小姐還是不要到處亂走的好!畢竟高僧也說了,縣主在孕期之中要由你常伴左右,方能度過一劫,還望賀小姐莫要太過任性,縣主和她腹中的孩子可千萬不能有什么差池……”
不顧賀清宛越發羞紅的臉,陸清容轉頭看向吳夫人:“夫人您說呢?”
“那是當然……一切都要以瑾亭的安全為重。”吳夫人不得已表了態。
賀清宛心中惱怒,卻不敢表現出半分,恭敬地向吳夫人認了錯,表示一定會照顧好邱瑾亭。
邱瑾亭反而沒有任何不快,事不關己,她只是感到了不耐煩,推說自己有些乏了,便帶著賀清宛回了楓院。
陸清容緊跟著離開沁宜院,回榆院去了。
才一進門,就看到了一日未見的蔣軒,此時正坐在堂屋喝茶,像是渴了很久的樣子。
陸清容注意到,他穿得還是昨日出門時那件袍子,而且面容憔悴,似是一夜沒睡。
盯著他愣了片刻,陸清容才緩緩開了口:“可用過早飯了?是先讓人擺飯,還是先打水洗個澡?”
蔣軒聞微微一怔,卻又瞬間釋然,在他的記憶中,陸清容似乎從未對他的事情刨根問底過。
“昨天江凌回來了。”蔣軒沒有回答陸清容的問題,“不只是他,孫一鳴大人也回京了,還帶著身負重傷的姜鰲!
“誰?”
“大舅舅的兒子。”
陸清容反應過來,這說的是那位在漠北軍中歷練的大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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