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勞累,心情卻是好的。
近幾日,蔣軒每天都盡量在晚飯前趕回來,二人有說有笑地一起用飯。飯后或是在院中無人的清靜之處牽著手散步,或是在內室之中各自捧著本書看,總之都是一天之中難得的悠閑時刻。
而等到了就寢的時候,便能明顯感覺出蔣軒的克制。
與以往不同的是,每每到了陸清容要回去里間之時,蔣軒總要在她臉上落下一吻方才罷休。
或是額頭,或是眼瞼,或是朱唇……
陸清容每次仍會臉紅,但蔣軒卻越來越順手。
不過,也僅限于此。
到了除夕這一日,陸清容感覺才剛用過午飯沒多久,蔣軒就回來了。
“今天這么早?”陸清容邊說邊迎了上去。
“中午同僚一起去吃酒,沒能推辭掉,不然還能更早些。”蔣軒見屋中只有綠竹伺候著,直接就牽起了陸清容的手。
綠竹見狀連忙低頭退了出去。
陸清容這才湊得更近些,鼻子在蔣軒的衣領附近佯裝嗅了嗅:“好像是有一股酒味……”
蔣軒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陣,很快就收住笑聲,故作認真地說道:“有沒有酒味,那里如何聞得出來!”
說完,還俯下身來,保持著與陸清容對視的姿勢,似乎是在等著她繼續檢查。
陸清容笑著推了他去凈房:“我這就喊丫鬟來幫你更衣,晚些時候還要去靖春堂吃團圓飯。”
蔣軒點了點頭,卻還是抓著她的手不放。
直到外面的丫鬟領命而入,蔣軒才不情不愿地松開了她。
等他更衣出來,換上件藍紫色凈面杭綢直裰,頭發也重新梳過,此時戴著頂青玉發冠,整個人一下清爽了不少。
走出來的那一瞬間,蔣軒沖著陸清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午后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使那個笑容變得更加燦爛,尤其顯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陸清容一時間有些晃神,竟是一副看得入神的模樣,直到發現蔣軒臉上的笑意更深,方才清醒過來。
這人一定是故意的,陸清容心中暗想。
蔣軒不再逗她,開口問道:“明日進宮朝賀的事宜,可都準備好了?”
“嗯。”陸清容想了片刻:“應該沒落下什么,這次不只是綠竹,還有葉媽媽和曹媽媽都幫著一起準備了。上次進宮還是賞花宴那次,似乎這次要更加正式些。”
蔣軒點頭表示贊同:“那是一定,過年的朝賀歷來都是最為盛大的場面。”
陸清容對此并不十分熱衷,只是擔心道:“那身裝扮著實十分復雜,尤其那頭飾更是有些分量,到時候不用堅持太久吧?”
“不出意外的話,是一定會賜宴的。”蔣軒直接打破了她的念想。
見到陸清容聞過后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蔣軒接著說道:“明日景王妃肯定也在,你應該很想見到她吧!”
蔣軒記得她跟唐h很合得來。
“想是想,只怕到時候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未必有。”陸清容倒是很期待。
“還有你三姐,到時也會在場的。”蔣軒想著一切跟她有關的人。
“我三姐?”陸清容有些意外,“側妃也能參加朝賀?”
她曾經學過這些規矩,隱約記得東宮只有太子妃一人可以參與各種祭祀與朝賀的活動。
“她現在的情況,當然要特殊些。”蔣軒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因為陸蔓玉有喜的緣故了。
事實上陸清容前不久還去景王府見過唐h,但是陸蔓玉她的確很久沒見了。
陸清容是有些想她的,畢竟這許多年的姐妹之情,縱然性格上再合不來,也難免會掛念。
尤其在得知陸蔓玉診出喜脈之后,陸清容更是時常替她擔心,總怕她自持有孕,恃寵而驕,行事之間失了分寸。她如今還只是太子側妃,皇宮之中比她地位高的人并不少,得罪了誰都是件吃不消的事。
然而陸清容很快就會發現,她這些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杞人憂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