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賀清宛心里清楚,邱瑾亭和蔣軻的親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此時邱瑾亭聽到她的說法,果然十分受用,卻仍舊正色道:“太好相處就變成了縱容了,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話音未落,她自己就感到了不妥,好在馬車之內只有賀清宛在,她也沒有再費力去解釋什么。
賀清宛也的確沒多想,只當她還是在隨口抱怨而已。
邱瑾亭看了看賀清宛,打算要換個話題了,猶豫片刻后直接問道:“看來你那個姐姐,是不打算認你們了吧?”
這是又說起了陸清容。
她在賀清宛面前說話歷來無所顧忌,而陸清容和賀家的關系在她們私下說話時經常被她掛在嘴邊,似乎這樣一來,就能讓她生出些許莫名的優越感。
賀清宛聞先是嘆了口氣,方才輕聲說道:“按照父親的意思,我們總歸是親姐妹,倒不在這一日兩日的,時間久了自然會愈加親近……但我自己卻覺得恐怕沒那么容易……”
邱瑾亭也有些同意她的看法,反正她是覺得陸清容和她記憶中那個隨和少的陸四小姐越來越不同,看著也越來越難搞了。
“母親
最近一直在想辦法請靖遠侯府的女眷來做客。”賀清宛接著說道,“祖父他們一行就快到京城了,到時候家里恐怕要好生熱鬧些日子了。”
賀清宛的語氣似乎有些失落。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沒有什么可值得期盼的。
賀家的長輩們要來京城,但這些人無論是祖父祖母,還是伯父伯母,對她都極盡冷淡,甚至可以說還有些險惡。再加上這些年她鮮少回去濟南,現在突然要面對這一大家子人,讓她難免心有不安。
“這我也聽說了!你們到時要辦堂會是吧?”邱瑾亭倒是顯得比她還要熱衷些,“我看不如讓我母親幫你們去請請看,靖遠侯夫人怎么也會給她這個面子的,只要靖遠侯夫人答應了,想來你那位……姐姐應該也不好推辭了。”
賀清宛敷衍地點著頭。
“說起你那個姐姐,我倒是覺得她最近變化可真不小!”邱瑾亭開始有些陰陽怪氣,“你看她剛才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竟是完全沒把咱們放在眼里的樣子!還有靖遠侯世子,居然也縱容她這般囂張,咱們以前真是小瞧了她,想不到竟是個有些手段的人,讓靖遠侯世子都對她回護起來!”
其實在邱瑾亭開口之前,賀清宛已經大概猜到她要說什么了。
剛剛與靖遠侯世子碰面之時,她就發現邱瑾亭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至于是嫉妒亦或不屑,還是別的什么情緒,尚且不能確定。
但想在想想,八成是嫉妒要占了大頭。
“像她那般容貌的女子,總是更容易讓人傾心的吧……”賀清宛悠悠地說道,雖然她也不愿意承認自己不如陸清容,但這卻是明擺著的事實。
“那倒也未必!”邱瑾亭不甚贊同,“堂堂的靖遠侯府里,還能缺了美女不成?”
邱瑾亭就認準陸清容是個有手段的人了。
賀清宛只是笑笑,沒有反駁她的話。
邱瑾亭以為她不相信,便接著講起來:“我可是聽說,就在世子爺所住的榆院里,就有好幾個絕色的丫鬟,只等著時機成熟的時候就要收房了!”
這話說得賀清宛有些膛目結舌:“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邱瑾亭當然不會承認,因為最近正在和蔣軻議親,故而她好生將靖遠侯府內院的事情打聽了個詳細,其中有不少話還是從母親那里聽來的。眼看著女兒就要議親出嫁,成陽公主也顧不得那許多,把費盡心機得來的那些消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告訴了邱瑾亭,只希望她多知道些事情,日后能少吃點虧。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邱瑾亭含糊了過去,“總之消息絕對可靠就是了!”
賀清宛也不再追問此事。
剛才聽到邱瑾亭如此說,她心里也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
她從心里不希望陸清容的日子過得太過順遂,尤其是在自己的未來仍舊前途未卜的時候。
殊不知就在此時的賀府里,邱沐云和賀楷正在為她的終身大事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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