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在更衣。”陸清容只回答了這么一句,也并不提是在哪間屋子更衣。
剛才蔣軒跑開之前雖然什么話都沒說,但行動已經表明,是不愿讓人找到的。
提問的那個小廝聽了,便轉頭想走,卻被另一個小廝拉住。
“能否煩請這位小姐,幫我們看看其余的屋子里可有人在?”
陸清容面色微沉,這話說得顯然有些無理了。
你們不敢擅闖女眷歇息之處,可以去找丫鬟來,怎么連自己這個客人也指使上了。
但陸清容只是心里想著,并沒有說出口。
她突然反應過來,現在找丫鬟過來,似乎也不太合適。
陸清容親自走過每間屋子的門口,狀似挨個環顧一番。
“其余的屋子都沒有人,你們可以進去了。”陸清容故意這樣說道。
二人顯然沒有打
算進去的意思,連忙向陸清容行禮告退,轉身離開了梨春院。
此時陸芊玉也終于整裝完畢,與那青衣丫鬟一起走出屋來。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陸芊玉在屋里的時候就隱約聽到了有人說話。
“侯府的小廝,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陸清容輕描淡寫地說道,轉而又嗔道:“你可真行,那么嗆人的屋子,你都能待那么久!”
“嗆人嗎?我覺得屋里的熏香挺好聞的啊。”陸芊玉完全沒感覺不適。
陸清容也不再語,和陸芊玉一起走出了梨春院。
離開之前,還不自覺地回頭望了旁邊那屋子一眼。
待她們重新返回岸邊,龍舟早已賽完了。
“誰贏了?”陸芊玉著急地問道。
“那還用問么,紅舟的槳都掉河里了,自然是藍舟贏了。”陸蔓玉說道:“藍舟上每個人都得了吳夫人給的彩頭呢,竟是個赤金小船!不過就是很小罷了。”
眾人一邊說笑著方才的各種趣事,一邊紛紛坐上了來時的青綢小車,前往沁宜院。
因靖遠侯仍在病中,故而他所住的靖春堂并未設宴。
今日來的男賓客的宴席擺在了外院,而女眷的宴席就設在吳夫人住的沁宜院。
待到眾人來了沁宜院,走進廳堂,陸清容第一眼就看到了立于門前的邱沐云。
今日的邱沐云穿了件枚紅色繡牡丹寬幅對襟褙子,桃粉色百褶裙,同尹屏茹一樣挽的墮馬髻,只是頭上的首飾多出了許多,皆是各種樣式的赤金點翠珠花。
此時的邱沐云,早已褪去了以往清麗的模樣,而變成一幅十足的貴婦人姿態。
而多年前同尹屏茹站在一起分不出年紀大小的她,如今明顯比尹屏茹要大上許多歲的樣子。
而最令陸清容驚訝的倒不是這些。
之前還一直不解她為何這般拿喬作態,又是怕吹風,又是要歇息的,現在原因就擺在眼前了。
此時邱沐云寬大的褙子之下,腹部高高隆起,起碼已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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