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正好杰哥兒現在也是一個人讀書,江先生的公子只比他小兩歲,以后一起念書就是了!”
陸亦鐸答應得痛快,又接著問道:“江先生他們現在住在哪兒?”
“暫時住在通州的一個客棧里。”陸亦鐘解釋道:“我原本是想直接帶他們來家里的,但江先生聽說你還不知道這事,執意要等你同意了才過來……”
“那你就再跑一趟吧,盡快把江先生父子二人接來,現在南小院正好空著,離京之前可以先住在那兒。”
陸亦鐘點頭應是。
兄弟二人并肩走出了正院的垂花門。
陸亦鐘卻遲遲不往他所住的西院走,而是站在門口一副欲又止的樣子。
陸亦鐸見狀,也停住了腳步。
“還有件事,我想著得問問你的意見……”陸亦鐘吞吞吐吐地開了口:“那個賀楷現在不是在我們禮部當主事嗎,雖然也是個小官,卻比我和陳贊的級別要高些,昨兒個他邀請了幾個同僚今日去他家吃頓便飯,也叫了我和陳贊,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陸亦鐘一口氣說完,站在那里小心謹慎地等著陸亦鐸的回答。
陸亦鐸卻絲毫沒有一點為難的樣子。
“既然都是同僚,你去便是了,以后還要在衙門一起共事,也不可能完全不來往。”
陸亦鐸想了想,又加了句:“咱們又沒做那對不起別人的事,你別一提起賀楷就遮遮掩掩的,以后在你嫂子面前也是一樣!”
陸亦鐘點了點頭,與陸亦鐸在垂花門前告辭回了西院,準備一會兒去賀府赴宴。
陸亦鐸則是剛一進東院的月亮門,就看見一旁的石桌旁陸清容正和綠竹在那里不知搗鼓些什么。
今天下午耿氏又去東院找尹屏茹聊天,陸清容就有些無聊地帶著綠竹在院子里閑逛。
看見地上被風吹落的海棠花,便撿起來用手帕包上,想試試看能不能做成干花。
陸亦鐸見她小心翼翼包著那些花瓣的樣子,覺得好笑,過去將陸清容抱了起來,往正屋走去。
待到進了正屋,耿氏
一見陸亦鐸回來,便起身告辭了。
尹屏茹也似松了口氣般,過去把陸清容接到自己懷里。
“這幾日每天回來都能看見她啊!”陸亦鐸沒想到尹屏茹跟耿氏居然能聊到一起。
“是啊,每天都過來跟我說話呢。”尹屏茹倒是很少能插上話,“一直在給我講河南的風光,中岳嵩山、少林寺之類的,剛剛正說著開封的北邊有個地方,是遠眺黃河風光的好去處……”
陸亦鐸聽著不禁有些詫異,這耿氏從出生就沒離開過京城,怎么對河南的風光如數家珍起來……卻也沒有深究。
他今天最高興的事莫過于給陸呈杰請到個好西席,趕忙把這好消息告訴了尹屏茹。
“江先生還同意其他幾個孩子可以去旁聽,我看清容也能去!”陸亦鐸望向陸清容,“清容雖然還小,但卻從不哭鬧,而且上次我見她把自己名字寫得就挺有樣子。”
“她才多大啊!哪能聽懂江先生講些什么……”尹屏茹笑他這也太拔苗助長了些,心里卻是十分歡喜。
“這倒無妨,也不指望她現在就能聽懂,就當是去玩,先看看她有沒有興趣再說。”陸亦鐸笑道。
與尹屏茹和陸清容一同用晚飯的時候,他把這位江先生的來歷以及能請到他的前因后果都講了一遍。
原本對跟著一起去讀書沒有太大興趣的陸清容,也逐漸對這位江先生有些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