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身體依然與清香白蓮融為一體,可心境空幽,只感覺靈魂似和肉身分離,獨立開來,不再受那凡軀肉欲所約束,就好像他當初被封了淫念一樣,靈魂是端正的,他肉身的行為舉止也是端正的,這種玄妙的感覺難以用語來形容,就好似這一刻他得道成仙了,靈魂永遠都不必受肉身的那些情.欲所羈絆,情是人心,欲乃本能,這一刻他分辨的是如此的清楚。
他雙臂化身為翅,在廣闊的綠野上自由翱翔,低下是叢林濃綠濕潤,這是夢嗎?倘若是夢,為何他的靈魂感覺是如此的真實。
看著廣闊的天地,心中涌起一股要探索天邊盡頭的沖動,全力朝上飛升,下邊的樹林越來越小,雙臂扇著空氣,高高地懸在空中,身子突然觸及綿柔之物,卻是白云,清風如紗縷縷拂身而來,讓他全身感覺飄飄然。
易寒一直朝上飛升,他感覺此刻的速度返回大東國只需一瞬之間,可是他不知道飛了多久才到達一處密密麻麻的無邊無際之地,白云變了顏色,成了縹緲丹霞散發寶光,彌覆九天,景象極為壯觀,震撼人心,易寒心中一驚,我似乎在許久前做過同樣的夢
易寒朝前飛行,穿透寶光,眼前豁然一片新天地,周身充滿瑞氣,遠近紫霧渺渺,一條萬丈長的錦玉臺階映入眼前,這這一幕似乎是那么的熟悉。
易寒正入神的看著周圍環境,突然聽到后面傳來一把笑聲,“哈哈哈,真人我等了十來天,終又遇到一個奇緣之人來到此地。”說著對著愣頭愣腦一臉驚訝的易寒問道:“小子,你可知道此地為何處?”
易寒脫口應道:“這不是天庭嗎?”說著回頭轉身朝發笑之人望去。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兩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真君是你!眼前所站之人,骨清神俊,頭結短發長戟,一身襟繞青色道袍羽衣,豐采異常,易寒卻一眼就認得他了。
真君驚訝道:“怎么又是你小子,莫非十天前你嘗到了甜頭,這會有專程前來。”
易寒忙問道:“真君,我也不知道怎么又來了,請問這是真是假,是不是夢?”
真君笑道:“小子,你與我真是有緣,短短十日居然能遇到兩次,我說這是真的,你神游至此,你相信嗎?”
易寒搖頭了搖頭,應道:“怎么可能有如此奇幻之事,我卻不相信,這一定是夢。”
真君笑道:“凡間有一語曰神游,說的是靈魂出竅,不受肉身羈絆,想到哪里便到哪里,能到達這廣闊天地中凡人所不能到達的地方。”說著笑道:“你可聽說過巫山云雨。”
易寒點了點頭道:“這是一個傳說。”
真君笑道:“我跟你說這是真的,那人便是福厚神游到了朝云之地偶遇仙女,而那仙女只不過是一介低階小仙,此事之后那低階小仙已被貶落凡間,修的百世方能返回天庭。”
易寒一訝,只感覺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真君笑道:“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也算是一番感受,你與我有緣,我再帶你游歷這仙庭一番。”
易寒道:“我想回去。”
真君拉著易寒的手,笑道:“來來來,既然來了,卻莫要就這般空來一趟。”
只是眨眼之間,易寒就感覺眼前景色一變,卻來到一處山峰高似摩云,草木青如削翠之處,前方云罩山峰,一條天河橫跨半空奇妙無比,后面日照林間,流水潺潺,澗泉滴滴,說不盡的玲瓏怪石,說不盡的奇花異草濃華紫麗,真是一處乾坤結孕的洞天福地。
易寒問道:“此為何地?真君你帶我來這里是干什么?”
真君笑道:“此地便是普陀山落伽洞,慈航仙子的洞府。”
易寒立即應道:“你莫要騙我,普陀山在南海。”
真君不以為然道:“此為仙地,凡人根本無法達到,你以為是那凡俗之地,那南海的普陀山只不過是慈航仙子的落腳之處,此地才是她的洞府。”
易寒道:“那真君帶我來又是為了干什么?”
真君道:“上次我說讓你閱盡天上仙女,最后卻沒有實現諾,作為一個神仙不守信諾是十分可恥的事情,所以今日我要遵守當初的諾,讓你見一見這慈航仙子。”
易寒道:“上次真君不是說,這三人不方便一見嗎?”
真君哈哈一笑:“今時不比往日,她的真身下凡去了,此刻這洞府之內只是一軀空影。”
易寒問道:“何謂空影?”
真君解釋道:“便似一面鏡子,看見鏡中人的模樣,笑就笑,哭就哭,可卻不是真實的。”
易寒又好奇道:“為什么下凡去呢?”
真君應道:“我也不知道,大概除了什么事情吧,只有慈航仙子心中清楚,她的真身一直與凡胎肉體保持聯系。”說著道:“隨我進來。”
易寒隨著真君前行,隨著真君手指所指方向望去,只見一蓮花寶臺之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一身雪白衣裳,秀發披垂,盤膝端坐,手作蓮花法印,寶相莊嚴,臉容肌膚之上一層淡淡輝光,讓人瞧不見她的真面目,只感覺全身散發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麗氣質,教人不敢迫視。
易寒道:“看不見模樣,只感覺就是一個仙女。”
真君大袖一揮,口中喊了一聲“散”。只見那仙女臉上掩住真容的淡淡輝光頓時消散,露出廬山真面目來。
易寒只看了一眼,頓時驚駭的叫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
真君得意笑道:“怎么,是不是美的無與倫比,凡女就算美的再傾城絕色卻也比不上她的萬一。”
易寒依然一臉目瞪口呆,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情不自禁的緩緩朝那仙女走進過去,輕輕的伸出手想要觸摸她的真容。
真君伸手將易寒的手攔了下來,“小子,我能夠帶你看她真容一面,已是天大的福分,你竟敢心生觸摸她的念頭,要知道這是褻瀆!”
真君說的很認真很嚴肅,易寒嘴唇顫抖道:“真君,這是真的嗎?”
真君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真的了!”
易寒點了點頭道:“是,我不該褻瀆。”說著竟朝端正虔誠的朝那空影施了一禮。
真君笑道:“孺子可教也,若慈航仙子知道無形中受了你一禮,必會厚緣想報,可我不會告訴她,也不能告訴她。”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易寒輕聲問道:“真君,仙子為何落淚,這是真的嗎?”
真君聞一愣,朝慈航仙子望了過去,頓時露出驚駭之色,嘴邊緊張道:“怎么可能,完了,完了。”
易寒看著真君緊張恐慌的模樣,“真君,怎么了,你不是說這只是一軀空影嗎?”
真君怒道:“你知道什么,雖只是空影,雖假亦真,便如鏡中人一般。”
易寒聰慧立即領悟,鏡中人落淚,那真實的人也在落淚,問道:“那這是怎么回事,仙子為何會落淚。”
真君道:“卻是靈魂沾了凡間之情。”
易寒依然不懂真君的這番話,仙子靈魂沾了凡間之情又是如何。
真君見了易寒疑惑的模樣,又耐心解釋道:“就是說慈航的靈魂受了凡情所動,她乃六界之外,本不該如此。”
易寒見真君說的認真,心中有些擔心道:“那可有什么后果嗎?”
真君愣道:“倒是沒有什么嚴重后果。”
易寒道:“那又有什么關系。”
真君漲紅著臉道:“怎么沒有關系,這就好像在一池清水里面低落一滴污穢,不再是純凈無暇。”
易寒道:“就算這樣又如何?
真君倒是無法可辯,卻狡辯道:“這我不能接受。”
一股空靈暢快的感覺突然在易寒心頭襲了過來,讓他感覺身心舒泰無比,這心頭的愉悅有些熟悉又似乎十分的陌生,無由來之,讓易寒感覺十分奇怪。
真君見易寒表情怪異,朝他望了過來,問道:“你怎么了,好像很爽的樣子?”
易寒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覺突然間心頭快樂愉悅,暢快無比。”
真君笑道:“那定時因為你的肉身,你雖神游分離,但依然和肉身有一絲的聯系。”
突然一聲動人無比的呻.吟聲在洞府內蕩了開來,真君嚇了一大跳,目光立即巡視洞府一圈,喝道:“是誰在暗中窺視,快快現身!”目光卻突然落在嬌軀劇烈顫抖的慈航仙子之上,只見她寶相莊嚴的臉容,兩頰居然浮現出一絲桃紅,竟瞬間生出嬌美動人之態,貝齒咬緊嘴唇,緊接著又一聲誘人的呻.吟聲從她口中流露出來。
真君驚駭的全身發抖,“我與慈航相識就從來沒見她露出這個模樣過,這這”他貴為仙人竟有如此不淡定的時候。
慈航仙子的表情一會痛苦,一會很快樂,剛剛那寶相莊嚴之態已經蕩然無存。
真君忍不住問道:“慈航,你是怎么了?快點回來。”
易寒問道:“真君,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仙子會這樣子。”
真君顫道:“怕是慈航的靈魂被凡夫俗子給玷污了,她的凡間肉身只是凡胎,可這靈魂可是真真正正屬于她的,就好比說慈航已經與凡人神交了。”
易寒“啊”的一聲喊了出來,分辨不出這當中的真真假假,虛虛幻幻。
慈航仙子似在承受著痛苦又快樂,一波波排山倒海般的席卷她的身心。
真君竟沒有主意的向易寒道:“怎么辦,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奇事啊。”他是神仙,什么神奇沒有見過,這般說來,足可見他心中的震撼。
真君突然道:“不好,慈航回來了,我們快溜。”
一把動聽到極點的女聲突然傳來:“清虛道德真君!”
真君立即變了嘴臉,呵呵笑道:“慈航,多日不見你,特來看望你一番,想不到你竟神游去了。”
易寒看著真君模樣,心中暗忖:“怎么感覺這真君與我有點像。”
慈航仙子緩緩睜開眼睛,恢復了寶相莊嚴的神姿,淡淡道:“你難道不知道我這百日不能受人打擾嗎?”
真君好奇問道:“慈航,你剛才神游到了何處。”
慈航淡道:“凡間。”卻忍不住想起剛才那玄妙的感覺,這種凡間情.欲竟能讓她一個仙人發抖發顫。
真君小心翼翼的問道:“慈航,那可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剛才看你表情有些怪異。”
慈航閉上眼睛,神態平靜道:“清虛道德真君,我的靈魂剛才感受到不該感受的感覺。”說著淺淺一笑,“你也應該看到我剛才不堪忍受的模樣,天地之玄妙,讓我感覺我竟也是如此渺小,難越天地之規。”說著目光輕輕的朝易寒望了過去。
易寒忍不住喊道:“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