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道:“此事先不要宣播,我讓吳虎給他賠不是,他該很有面子吧,這樣一來又能化解兩人的矛盾”。
齊子明道:“若真是如此,可就是完美了,可吳虎肯嗎?”
易寒道:“兩人又不是深仇大恨,只不過彼此看不慣對方,有些矛盾,有何不肯,以德服人,卻不是以勢服人,或者以名服人”。
易寒道:“這會我們可以回義北軍找吳將軍算賬了,李將軍都收到消息,吳將軍也應該知道了裘將軍被罰,裘將軍你先靜養身子,過幾天我再過來”。
齊子明訝異道:“不是說不計較了嗎?”
易寒笑道:“是不計較,可賬目還是得算清楚,收不收是一回事”。
吳虎這邊自易寒離開之后,變得忐忑不安,自己也有不是,他心里也很清楚,突然收到部下傳來的消息,說義南軍統帥裘謙被罰脊杖二十軍棍,聽到這個消息內心卻沒有報復的暢快感,這會卻后悔自己高裘謙的狀,一開始是打算先下手為強,以后齊大人在做中間人撮合雙方的時候不就經常這么做嗎?可現在卻不一樣了,就算向齊子明告狀,多大的事情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可這一次易寒卻真的罰了,也是,齊子明罰不了裘謙,別說裘謙不同意,這李涼和義南軍的眾將也不肯啊,他齊子明手上沒有兵權,沒有這個膽子,可易寒就不一樣了,說他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也不過分,這大東國有那個人是他不敢處罰的。
吳虎突然脫掉上衣,露出那布滿無數傷痕的上半身。
部下見此驚訝問道:“統帥,你干什么?”
吳虎朗聲道:“去,給我找些荊條來,我要負荊請罪”,吳虎之所以甘愿這么做是因為易寒處罰了裘謙,這一點讓他服氣,倘若易寒偏袒裘謙,那吳虎雖然敬仰易寒之名,卻也不會這么做。
一會之后易寒和齊子明抵達義北軍大營,一大幫將領早就的營外恭候多時,見易寒來了,紛紛上前迎接。
齊子明巡視一圈,基本都來了,唯獨吳虎沒來,心中暗忖:“這吳虎在搞什么花招?”
易寒也發現了吳虎這個最關鍵的人不再,問道:“吳將軍呢?”
一名將領應道:“吳將軍不邊來迎接,他在議事大帳前等到將軍前去”。
走到大帳前,只見帳門口跪有一人,赤裸上身,背負荊條,不是吳虎又是何人,易寒心中暗笑:“你來這一招,我就算想罰你也罰不得啊”,不過見吳虎主動認錯,心中卻有幾絲安慰。
易寒疾步奔走上前,將吳虎扶起,問道:“吳將軍你這是干什么呀?”
吳虎應道:“吳虎自認有罪,特向易元帥請罪”。
易寒道:“你有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
吳虎道:“我”
話剛出口便被易寒打斷,“好了
,先不說這些了,來人啊,解去吳將軍身上荊條,給吳將軍穿上衣服”。
眾將見此,感覺十分奇怪,均暗忖:“難道易將軍偏袒他們”。
吳虎本人也有點莫名其妙,裘謙都挨了二十軍棍,論罪,他最少二十軍棍跑不了。
吳虎穿上衣衫,恢復一身戎裝。
一干人等走進議事大帳,易寒坐了下來卻靜靜不語,吳虎憋了一會,終于忍不住稟道:“易元帥,吳虎自認有罪”。
易寒淡道:“就算吳將軍真有什么罪行,就憑你身上那數不盡的傷痕也可以將功補過”。
此雖是托詞,可卻讓吳虎十分感動,別人均認為他是草寇出身,又豈會想到這些年他征戰無數立下多少功勞,又有多少次死里逃生,他的付出對得起他今日的職位,別人不曾說不曾看到,可易元帥卻一說到他的心坎去,士為知己者死,這刻,無論易元帥要怎么處罰他,他都沒有怨。
易寒道:“我剛才去義南軍證實一番,吳將軍所沒有半點虛假,裘將軍已經認罪受罰了,吳將軍你可滿意”。
吳虎道:“一切聽從易元帥的安排,易元帥現在是不是要論我的罪?”
易寒疑惑道:“論你什么罪?”
吳虎道:“裘謙難道沒有向元帥告我的狀?”
易寒笑道:“裘謙知錯認罪,自知是自己的不對,又告誰的狀,吳將軍想多了,其實裘將軍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知錯能改這一點我感到很欣慰,他已經向我保證今后一定將義北軍視為自己人,不再心生嫌隙”。
吳虎聞心中一驚,“這裘謙的為人性情他可是很清楚,要讓他主動認錯已是很難,跟別說讓他心里服氣不計前嫌,想到裘謙挨了二十軍棍,受了皮肉之苦,卻依然沒有告自己的狀,不禁有些內疚,這裘謙也算是條耿直的漢子,仔細想起來,兩人也沒有什么不可調解的矛盾,只不過彼此主張不同,從小矛盾鬧成大矛盾。”
朝易寒看去,這易元帥的德品真是讓別人打心底服氣,也應該是因為他,裘謙方才如此,裘謙都覺悟了,我這會豈能不覺悟。
吳虎朗聲道:“裘將軍都這么說了,我也不計前嫌,愿意與他重修舊好。”
易寒大喜道:“從此以后兩軍和睦相處,如同一家,真是可喜可賀啊”。
吳虎道:“李將軍那邊?”
易寒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吳將軍談談心”。
待眾將離開之后,易寒道:“李將軍已經撤職了,從今以后他不再是甯軍的統帥了”。
吳虎心中暗驚:“易元帥真是好大的魄力啊,李涼的職位都敢撤”,嘴邊卻道:“易元帥萬萬不可啊,這西王府可少不了李將軍,只有他才能發揮甯軍的強大戰斗力,少了他,這甯軍可就是一盤散沙,他的位置也沒有人能夠頂替,再說這李將軍一去,這軍中少不了要發生爭端分裂”。
易寒無奈道:“可我已經答應了,你可知道李將軍給我一個選擇,你去他留,你留他去,你說讓我怎么選擇,莫非我留他棄你,可吳將軍一身戰功,我豈可無理將你撤職”。
吳虎暗忖:“原來是這樣,竟是李涼自己在逼迫易元帥”。
思索一番之后,應道:“此事因我而起,就讓我將李將軍請回來吧,若是真的要我離開,李將軍才愿意回來,吳虎愿意顧全大局”。
易寒拍案贊道:“好,吳虎誰敢說你是一個草寇,你這番話大仁大義顧全大局,比那些飽讀道德倫理卻拘泥于小節的人強多了,李涼雖是前輩,可這一點他應該向你學習”。
這番話可把吳虎說的臉都紅了,他也只不過剛剛受易寒點撥,謙虛道:“易元帥盛譽了,吳虎不敢當”。
齊子明道:“吳將軍,你把剛才的話向李將軍這么一說,我想他會冰釋前嫌的,畢竟人心是肉做的,又不是石頭一般冷酷無情”。
吳虎點了點頭,“謝齊大人指點”。
“易元帥,我想去義南軍大營一趟,看完裘將軍的傷勢”。
易寒喜道:“好,理當如此,這是你們和好如初的好機會”。
吳虎有些尷尬道:“不過我不知道進不進的去”。
易寒想了一想,“你畢竟是一軍統帥,我像沒有人有這個膽子,敢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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