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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節 大度女子

      易寒突然道:“對了,許久不彈琴,我也不知道這琴放在何處,待我我讓小喬去拿來”。

      玄觀道:“不必了,這里有琴”。

      戚兒點頭道:“有,先生特意送了我一把琴,讓我平時可以練習”。

      易寒點了點頭,只見戚兒從書庫的一個角落里搬出一把琴來,易寒見了那琴,吃驚道:“綠綺琴”,笑的有些僵硬道:“玄觀你出手倒是大方,這樣的傳世名琴說送就送”。

      玄觀淡道:“戚兒是我的唯一的學生,將最好的東西送給她也是理所當然的,再者說了我也不彈琴了,這琴留在我身邊也是荒廢了,何不留給戚兒”。

      易寒好奇道:“怎么不彈琴了,彈琴是多么雅的一件事情”。

      玄觀笑道:“沒人合奏,彈奏起來怪孤單的”。

      易寒笑道:“哦,原來是這個原因,那以后我就來給你合奏,你彈奏起來就不孤單了,只是可惜你的綠綺琴已經送人了”。

      玄觀笑道:“有人合奏,用什么琴彈奏又有什么關系呢?”

      易寒道:“當初我向你討要這把綠綺琴,你可不愿意給”。

      玄觀輕輕一笑,“你若真要,我怎么會不給,再者說了你志不在于此。”

      戚兒輕輕問道:“少爺,你喜歡這把琴嗎?那就給你吧”。

      易寒笑道:“不必不必,這是你先生送給你的,我怎好奪人之好,再者說了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一把綠綺琴”。

      戚兒問道:“少爺,這把琴很珍貴嗎?”

      易寒點頭道:“珍貴,就算這一整座府邸都不一定能換得這把綠綺琴”。

      戚兒一臉驚訝:簡直不敢相信一把錢的價值居然可以到如此夸張的地步,“那那那,那怎么辦?”

      玄觀輕輕埋怨道:“你就不該告訴她。”讓戚兒明白了這把琴的價值,說不定以后她碰都不舍得碰一下,寶琴若只是用來擺設就失去它的價值了。

      易寒對著戚兒笑道:“寶琴難求,知音更是難求,你當做一把普通的琴就可以了,來,讓我聽聽你是不是我的知音”。

      戚兒“嗯”的一聲點頭,擺好琴,思索了一下才開始彈奏起來,在易寒看來彈琴講究隨心所欲,隨著自己的心情而彈奏,琴音才真實動人,戚兒要思考,本身已經落了俗套,失了上乘,不過她年紀尚幼,也是可以理解的。

      戚兒凝神彈奏起來,一邊彈奏一邊感受曲子里所透露出來的情感意境。

      易寒緊緊聆聽,聽著琴聲,他也回憶起自己做這首曲子當時的景象,若非琴音,他早就這當時的情景給忘記了。

      戚兒一曲完畢,易寒似乎時光倒流了一把,只聽戚兒輕輕問道:“少爺,這是你做的譜子,你覺得我彈的怎么樣”。

      易寒笑道:“不錯,不過你卻不是我的知音”。

      戚兒忙問道:“少爺,我彈的不好嗎?”

      易寒笑道:“不是,我是這么看的,彈琴是要彈奏出自己想要彈奏出來的調子,或揮灑自己的心情,或抒發自己的情懷,而不是墨守成規的安排譜子里那般去彈奏”。

      戚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玄觀卻道:“你是個怪人,怎么也要求別人跟你一樣怪,在我看來彈奏別人的曲子,就似閱讀別人著作的書,了解他的思想,感受他的情懷,在我看來某一首曲子在某種心境下能引起共鳴,這便是收獲,戚兒剛才已經引起你的共鳴。”

      易寒笑道:“你這么說也對”。

      戚兒一下子糊涂了,不知道該聽誰的,兩人都是到達一定深度的人,而事物往往存在兩面性,對于年紀尚幼,根基尚淺的戚兒來說,卻是很能理解。

      易寒見戚兒表情疑惑,笑道:“你開心就好,不必想那么多”,卻是希望戚兒自然而然。

      玄觀微笑道:“這話倒是中聽”,說著突然起身道:“戚兒,今日就到此為止。”說著從門口走去。

      易寒問道:“玄觀,你要去哪里?”

      玄觀沒有回頭,卻應道:“拜訪西夏第一神女!”

      易寒一愣,想了一想,說道:“要不,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玄觀聲音遠遠飄來,“不必了,你在場反而不好說話,對了,嵐兒現在我母親那邊,你過去看一看她”。

      玄觀特意提起,那就是有讓易寒過去一趟的必要了,否則易寒去不去看望,她也不會在乎。

      易寒一訝,剛回家,瑣事纏身倒將嵐兒忘一邊了,其實他當初讓嵐兒先回來也有想過一些問題,就是希望看到一些熟悉的人,聽別人講起熟悉的事情,能恢復記憶。

      “戚兒,那我先走了”。

      戚兒問道:“少爺,有空你可以教我詩文字畫嗎?”

      易寒笑道:“有機會再說吧”,確實,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時間,對小孩子可不能輕易承諾,她們可是會一直記在心里。

      看著易寒走遠的背影,戚兒一臉失落,原來少爺就是易中天啊,原來少爺就是自己心中一直仰慕的那個人,只感覺一切都太神奇太奇妙了。

      易寒走出書庫,心中卻想著不知道玄觀能和望舒能聊成什么樣子,本

      來兩個女子各安一處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可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見過面的兩人卻已經存在著聯系,而牽引兩人的繩索便是自己,玄觀心胸闊達,而望舒也有其睿智成熟的一面,現在的望舒早不是當年的望舒,他感覺這兩人聚在一起不會發生矛盾,只是彼此卻是情敵的身份,要相處融洽怕是就不會那么容易,也許是一個相安無事,不爭不近的局面,想到這里易寒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他還是希望能像一家人相處的融洽,他知道自己太貪心了,這也只是心中的期望而已,卻也不去強求,先去看看嵐兒和凝兒再說吧。

      玄觀獨自一人來到望舒居住的院子,并沒有讓易天涯或者易夫人帶路,這種突兀的拜訪若是別人也許會感覺不適,玄觀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相反她認為單獨前來拜訪更顯真摯,她來見望舒并不是從自己的處境出發,而是站在易寒的角度上。

      拓跋綽突然看見一個美麗的女子徐步走進院子來,只要看她一眼就立即能感覺此女不凡。

      玄觀看見拓跋綽,朝拓跋綽走了過來,大方的看著拓跋綽,從拓跋綽的衣著打扮,容神舉止判斷她的身份。

      拓跋綽看見這個美麗的女子走進,臉上掛著淡淡怡人的微笑,她的姿態顯得嫻靜而優雅,只聽對方出聲道:“李玄觀求見西夏狼主,請小姐代為稟告”。

      拓跋綽只感覺對方的語讓自己聽起來很舒服,這樣一個女子卻沒有絲毫傲慢,反而謙遜有禮,突然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莫非就是大東國第一才女李玄觀,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禮貌道:“李小姐請稍候,我這就去稟告主人”。

      拓跋綽進去一會就立即出來,“李小姐,主人請你進屋敘話”。

      玄觀走進屋子,朝站著來迎接自己的女子看去,只見對方雖露出微笑,眉宇之中卻透出久居尊位的威嚴,心中暗暗贊道:“雖是女兒身,卻不可以女子論”,她沒有重視望舒國色天香的容貌,卻注重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質。

      玄觀在打量望舒,望舒也在打量玄觀,李玄觀之名她久有耳聞,因為易寒的關系她曾好多次幻想李玄觀的模樣來,初次見面給自己的感覺是優雅大方,平和恬靜,還有她那份從容的淡然,李玄觀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不習慣,望舒位居尊位,閱遍賢才無數,李玄觀這份氣度就是男子也比之不能。

      望舒笑道:“李小姐,久聞大名”。

      玄觀施禮道:“狼主”。

      望舒微笑道:“李小姐可否直接叫我望舒,不要太過客氣”。

      玄觀應道:“恭敬不如從命”。

      望舒非常喜歡玄觀的從容自若,她在自己面前的這份敬而不卑,笑道:“李小姐,請坐”。

      兩女坐下,玄觀說道:“拓跋小姐,貿然來訪實在突兀,失禮了”。

      望舒笑道:“李小姐,你忘記剛才說過的話了,我說直接叫我望舒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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