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問道:“你后悔了”。
柳紫蘭笑道:“我不后悔,我嫁給錢謙益是因為他符合我的要求,他能給我富裕的生活,能給我夫人的名分,他富有才學與我有交流的話題,但是......”說著停頓下來,轉身看著易寒,盈盈笑道:“我年輕美貌,他卻年老體衰有心無力”,她雖在笑,可是卻難掩眉目間的幽怨。
易寒又重新坐了下來,淡道:“詩文逸趣這些不能滿足你嗎?”
柳紫蘭笑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懂,何以世間的寡婦守身如玉,世人便會為了贊揚她的貞潔而給她立下貞潔牌坊,可是從古至今又有多少人得到如此殊榮,可想而知守貞對一個女子來說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情”。
易寒淡道:“你說的有道理,可這么做與道德倫理相違背”。
柳紫蘭突然大聲道:“不要跟我說道德倫理,所謂的道德倫理只不過是男子當權的世界給女子強加的規范,他們說對就是對,他們說錯這就是錯,這就是所謂的世俗的倫理道德,就算男子家中有妻室也可以到煙花之地尋找妓女褻玩一番不是嗎?可是又有誰會說這些男子違背世俗倫理道德。”
“對不起,我激動了”,突然間她的情緒又平穩下來,“在我眼中只有善惡,其他的東西規范不了我,我的端莊只不過是做戲給他們看而已”。
說著又走到桌子前,倒酒,酒杯湊到易寒的嘴邊,“想不想看到我真實的一面”,說著卻嫣然笑了起來,傾倒起酒杯,酒水溢了出來,易寒自然地張開嘴唇,這一杯水酒被柳紫蘭緩緩灌下。
拿出手帕擦拭易寒嘴角的水跡,“若不是我以前認識你,還以為你呆愣傻呢,你就不能有情趣一些嗎?就像以前一樣。”
易寒笑道:“我若像以前一樣,你說不定把我當做下流胚子不屑一顧”。
柳紫蘭突然驚訝道:“天啊,難道你要讓我第一次就表現出對你傾心嗎?莫非你不懂得這是風塵女子慣用的欲拒還迎的手段嗎?”
易寒笑道:“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柳紫蘭取笑道:“枉你跟楚留情廝混在一起,卻怎么當的了風流才子這個稱謂”。
易寒微微一笑,還是惜字如金。
“算了,算我下賤,我們還是喝酒吧”,說著將酒滿上。
柳紫蘭舉起酒杯,姿態變得宛如男子一般爽朗利落,“這一杯祝我們今日有緣再會”,說著飲個干凈,易寒也是飲完,這一次卻是他動手將酒斟滿。
柳紫蘭道:“慢著,要繼續喝卻要找個話題增加趣味”。
易寒笑道:“莫非你自視才高,想要對詩飲酒”。
柳紫蘭道:“我早煩了這些規矩,我們輪流來,說一個必須喝的理由,我先來,今日你貿然登船,沒有跟我這個主人打一聲招呼,該不該喝酒賠禮”。
易寒也不辯駁,“該喝”,說著一飲而盡,說道:“夫人如此美貌多才,世間少有該不該喝”。
柳紫蘭笑道:“這句話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對我說過,可是從你這木頭口中說來,卻是一字千金,該喝”,說著也豪爽飲完,突然問道:“你在屋內偷窺于我,可曾讓你動心”。
易寒點頭,柳紫
蘭歡愉道:“憑著這讓你動心的一刻,人生難得幾回傾,值不值得讓你喝上一杯”,易寒什么話也沒說一飲而今,見見柳紫蘭也飲了一杯,易寒問道:“我卻還沒說,你怎么先喝了”。
柳紫蘭目光瑩瑩,臉色桃花溢出春.情,“我也動心了,我自然要喝”。
易寒突然伸手觸摸柳紫蘭的臉頰肌膚,笑道:“這肌膚如凝脂,該不該為自己的嬌艷而喝上一杯”。
易寒突然的舉動讓柳紫蘭又驚又喜,“你終于放.蕩起來了,這酒真是個好東西”。
易寒哈哈大笑:“我只是觸摸一下夫人的臉蛋又不算非禮,我可是就事論事,為了點明事實”。
柳紫蘭先將酒喝完,這才笑道:“就算非禮,贖你無罪,你早晨在偷窺的時候可有占有別人妻子的沖動”。
這句話卻問的邪惡,可不得不承認越是邪惡越能激發男子內心的,易寒沉吟了一會,顯然對這個問題慎重非常,過了一會才道:“有過那么一刻的念頭,不過這......”
話還沒說完卻被柳紫蘭打斷:“有就可以了,你該不該為你大膽放肆的念頭喝上一杯”。
易寒卻是無法拒絕,本身那就是事實,而自己口中所說的道德倫理在柳紫蘭眼中就是狗屁。
喝完輕輕問道:“夫人有個如此好的歸宿是不是該喝上一杯?”
柳紫蘭舉起酒杯的手卻放了下來,“這杯我不喝”。
易寒問道:“難道夫人生活中受到什么委屈?”
柳紫蘭笑道:“委屈到沒有,卻是沒有什么樂趣”。
易寒問道:“錢老先生才高八斗,夫人愛好詩文,你們夫妻一唱一和,不是樂在其中嗎?”
柳紫蘭道:“我的心已經飛的很高很高,領略高處的風光,再也無法收回來了,我多么希望我是個男兒身啊”,一語之后嘆息道:“身為女子淪落自由皆不由己,似香蘭不幸淪落風塵,卻潔身自好,為護住清白之身,不惜以死抗爭,最后落得個香消玉殞”。
易寒驚訝道:“香君死了?”他對這個女子的品質非常敬佩。
柳紫蘭感懷白結愁腸,輕輕道:“死了”。
易寒憶起曾經相處的時光,心頭悲蒼,站了起來看著滾滾河水,輕輕道:“物是人非,事愿休,殘留一絲記憶,難休情思”。
柳紫蘭道:“春光無限好,虛度空留恨,只可惜香君灼灼年華虛度,心愿未了,為無情郎守的清白身,卻難求回報”,說完輕輕道:“易公子,你該喝上一杯了”。
易寒道:“這一杯為故人離世而飲”,說著舉杯欲飲,柳紫蘭卻揮手打落他手中的杯子,沉聲道:“為你做一個無情郎而飲”。
易寒一訝,只聽柳紫蘭淡淡道:“難道你看不出李香君對你的情意嗎?”
易寒卻沒有回應,又重新倒了一杯飲完,顯得非常的平靜。
柳紫蘭借著醉酒依偎在易寒懷中,輕聲道:“你若惋惜后悔,就把我當做李香君,表達你的柔情蜜意”。
易寒禮貌性的托住她的身子,手上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越禮,“我不惋惜后悔,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柳紫蘭咬牙切齒道:“你竟是如此的無情!”
易寒卻哈哈大笑:“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心癢癢的十分難受,對嗎?我曾經也是這樣”。
柳紫蘭冷聲道:“我落拓直率,你卻在玩弄我”。
易寒卻深深的感嘆道:“情愛是毒藥啊!我情重,你情薄,如何能比”,這句話卻是寓意深長。
柳紫蘭不甘道:“還從來沒有男子無視我柳紫蘭的美色”。
易寒笑道:“就當你今天不小心遇到了一個和尚”,說著強行攙扶柳紫蘭回房。
在易寒的拉扯下,她蓮步踉蹌,身子左擺右晃,全無優雅,卻多了一分楚楚動人的情態嬌妍。
進了她的閨房,將她扶臥在床上,只聽柳紫蘭氣憤道:“你今天將我侮辱的毫無臉面”。
易寒嘆息道:“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非你不動人,只是我過不了我自己心里那一關”,就算他如何強烈,心里如何沖動,可愛人日夜思念他,他沒有擔起一個男子應有的責任,又如何能在別處尋歡作樂呢?雖歡樂一時,事后定是心有愧疚。
柳紫蘭不屑道:“放屁,有花不采還算得了什么風流才子,定是你房事無力,怕我取笑”。
易寒看著惱怒的柳紫蘭,“夫人,說你是個淫.娃蕩.婦,你又不是,說你端莊貞惠,可又對男女之事看的如此隨意,也只有剛才的那一番話可以解釋,世俗倫理規范不了你,你為自己而活著”,這一番話卻不知道是貶是贊。
柳紫蘭突然平靜道:“你這么對待我,不怕我報復你”。
易寒笑道:“夫人,出了早些時候無心偷窺你,我對你可是處處守禮,這報復一說可是無由來之”。
柳紫蘭輕笑道:“你以為我這些年在風塵中白打滾的嗎?你們男子嘴上說的好聽,一露出本性,卻與一只禽獸無異”,說著咯咯笑了起來,“錢謙益在人前一副名士風雅,可你又豈知他癖好女子金蓮小腳,就這樣跪在我的面前親吻我的腳背”,說著嬌聲道:“易公子,請為我拖鞋好嗎?”說著撩起一只腳來,裙擺揚起,那裙中的綠色褻褲若隱若現。
易寒捉住她的腳腕,邊脫掉那只繡花鞋邊說道:“不是有句話叫“拜倒在石榴裙下”,我看錢先生演的便是這一出,把你當貴妃了”。
柳紫蘭歡愉笑道:“裙內春色無邊,難道你能忍住誘惑,不想一窺到底嗎?你這好偷窺的登徒子。”
易寒笑道:“我更想保留這一份神秘的美好”。
“這鞋也脫了,腳也光了,是不是該讓我為夫人寬衣解帶了呢?”
柳紫蘭笑道:“我自然不會白白便宜于你,將才高八斗的易公子當做下人使喚也是間暢快事”。
易寒絲毫不在意,笑道:“榮幸之極”。
柳紫蘭笑道:“你沒當過下人吧?”
易寒思索道:“曾經當過”。
柳紫蘭道:“那你一定不是個合格的下人”。
易寒問道:“為何這么說?”
柳紫蘭道:“因為你剛才應得如此輕松隨意”。
“你有什么吩咐,盡管說來,只要不是讓我爬上你的床”,說著卻哈哈大笑起來。
柳紫蘭眉頭露出一豎,有些惱了,嘴邊卻輕輕道:“那先把簾子內的盂盆洗干凈吧”。
易寒一訝,往柳紫蘭所指方向望去,那用簾布遮掩起來的地方,很明顯就是女子的“更衣”之所,這可是最的東西,甚至比女子的身體還要私密,皺眉道:“夫人,我是個男子,讓我干這種事情不太合適吧”。
柳紫蘭淡道:“我只是讓你干下人該干的時候,你卻為何胡思亂想起來,莫非只是因為那盂是我所用之物”。
這么說倒是有理,那一家大戶人家的府邸不是這么做的,至于那些挑著尿桶的男下人有沒有胡思亂想,他可就不知道了。
(這個月要結婚,可能會有時候段更,請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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