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笑道:“易中天,沒有想到我們剛剛認識不久就要死在一起”,這個冰冷的女子終于在易寒面前露出笑容。
易寒笑道:“你想與我做同命鴛鴦嗎?這里可是有很多男子陪著你,我可無法獨占”。
安瑤淡道:“這個時候你還有這種心情說這種話,算了,都要死了,我就破例原諒你一次”,說著神態卻露出疲憊。
易寒道:“要不要借個肩膀讓你靠一靠?”
安瑤突然喊道:“黑皮你過來”。
正在攙扶傷員的黑皮聽到聲音,將傷者遞給別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問道:“當家的有什么事”。
“黑皮,你不要動,借你肩膀讓我靠一靠”。
黑皮一愣,整個人瞬間呆了,何止不動,簡直是凝固了。
安瑤將頭靠在黑皮的肩膀上,只是靠了一會立即抬頭,皺眉道:“黑皮,你有多少天沒有洗澡了?”
黑皮思索了一會,硬著頭皮道:“兩個月”。
安瑤擺手道:“忙你的”。
黑皮心中大感后悔,自己怎么就這么不愛干凈,自己怎么就不勤快一點多洗一次澡呢,否則自己的肩膀此刻已經接觸到當家的臉蛋了。
安瑤返回,易寒笑了笑,攤了攤手,“為難你了,跟這么多臭男人呆在一起”。
安瑤蠻不在乎,淡道:“習慣了”。
易寒笑道:“我才七八天沒洗澡”。
安瑤走到他的身邊將螓靠在易寒的肩膀上,緩緩說道:“如果只能在這所有人中選擇一個丈夫,我可能會選你”。
易寒笑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而且我從來沒有追求過你,做兄妹更合適一點”。
周圍的山賊看見大當家將頭靠在剛來不久的男子肩膀上,一臉好奇羨慕,目光全部朝這邊注視過來,這一刻讓他們暫時忘記死亡的恐懼。
易寒低聲道:“你的手下正在看著你呢?”
安瑤淡道:“讓他們看,反正一會要一起下黃泉”。
易寒莞爾一笑,也就沒有再說話,手輕輕的摟住這個身心疲憊的女子腰際,做一個男子應該做的。
幼虎這邊在獲悉反抗軍傾巢而出朝山上涌來,并沒有托大,立即召回攻打英雄寨的兵馬,一方面是有點忌諱這幫反抗軍的領軍人物,對方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攻上山來,明知道自己居高臨下處于優勢地理還這么做,反而讓他有點擔心,另一方面,他打仗從來只打有把握的仗,絕不冒險。
令雷捷和廣羽據守有利地形等敵人來攻,暫時不要追擊,等候他的命令而動,而同時打算出動風影分為十隊,將分散落單的反抗軍小部隊逐一格殺。
傳令之后,幼
虎穩坐大位,等待佳音,依他的估計,只需一會,反抗軍就會成為一盤散沙,在風影的追殺下四處逃亡,而到時候再看局勢讓雷捷正面進行追擊。
一會之后探子來報:“反抗軍已經與據守正面的雷捷和廣羽交戰,有幾股反抗軍試圖繞道廣羽背后進行突襲”。
幼虎笑道:“我怎么會讓他們繞道背后突襲“廣羽”,那是一條死路,根本無法通行,要想到我跟前來,除非先殺光我的人,可是他們有這個本事嗎?再探!”
一會之后,探子又來報:“反抗軍屢次強攻,屢次被我們擊退,敵人傷亡慘重,抹燃將軍請求追擊”。
幼虎道:“回我話給抹燃將軍,讓他按兵不動,保護廣羽不要讓敵人近身”。
探子剛轉身,幼虎道:“慢著,敵我雙方傷亡如何?”
探子應道:“敵軍傷亡五千之多,多被廣羽所射殺,雷捷傷亡人數在百人左右”。
幼虎哈哈大笑:“傾巢而出連我軍毛皮都無法傷及,這仗他們怎么和我打,我實在太高看了這幫反抗軍,他們連英雄寨的山賊都不如”。
就在說這句的時候,一個探子匆匆來報,“元帥,在東面一里之外的密林處現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部隊正朝這邊迅移動,看裝扮像是山賊”。
幼虎一訝:“東面是峭壁,他們是如此來到那里的。”
朝剛剛的探子問道:“是否有反抗軍部隊突破雷捷和廣羽的防御。”
那探子決然道:“一個人都沒有!”
“那就怪了,他們是怎么上來的,莫非真是的攀爬峭壁上來的!”
旁邊一個將領道:“絕無可能,那峭壁高約百丈,壁面光滑,根本無法徒手攀爬上來”。
幼虎思索道:“事事皆有可能,無法徒手攀爬,說不定是借助一些工具,不管他們是山賊還是反抗軍都不能輕視”。
那將領道:“左翼有一隊五百人的“風影”部隊,不如讓他們出動將這三千人格殺”,在他看來,五百人多了。
幼虎點頭道:“徒單,就按你說的這么辦,無論結果勝負都需要迅向我稟報戰況”。
徒單離開,幼虎心中卻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三千人部隊出現的地點實在是太詭異了,假如他們是攀爬上來的,那就不是普通的部隊,然而他又對“風影”有著強大的信心,這支奇兵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
過了一會,幼虎問道:“徒單將軍回來了沒有?”
身邊左右均搖頭,幼虎道:“派人去看一下,徒單那邊的戰況如何,是否已經將敵人消滅”。
一名將領道:“元帥放心,“風影”部隊從來就沒有失手過,也從來沒有讓你失望過”。
幼虎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斡勒你前去調動東南翼的“風影”部隊,若是徒單陷入苦戰,幫他迅解決敵人”,幼虎的擔心沒有道理,似往常的話,徒單這會已經消滅對手回來了,如今拖延了些時間卻讓他有些擔心,他這個決定已經算非常重視這三千人的部隊。
周圍將領聞大吃一驚,剛要說話。
幼虎冷冰冰的傳來一句:“還不快去!”
又等了一會,依然沒有消息,幼虎不耐煩道:“探子怎么還沒回報”。
就在這時探子慌張失落的奔跑過來,來到幼虎跟前,腳下失足卻趴倒在地,還沒來的及起身就喊道:“元帥不好了,徒單將軍和五百名“風影”死在敵人的手上”。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一臉震驚,幼虎猛的站了起來:“什么?”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風影部隊居然被對方所格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神色陰沉低落,內心受到重重的打擊,就算聽到五千驍武全軍覆沒也沒有這么驚訝過。
幼虎有聲無力道:“恐怕是遇到同等厲害的奇兵,早知道我就五千人齊出,萬不該輕視對手,以寡敵眾啊!我實在糊涂啊,從他們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我就應該警惕”。
身邊一位將領勸慰道:“元帥不必自責,這個結果誰也沒有想到,眼下關鍵是探查這支部隊的來歷,集合風影所有人阻擋這支奇兵靠近”。
幼虎當機立斷,“傳令讓風影回防集合,準備迎敵”。
低頭對那還在地上的探子問道:“徒單將軍如何被敵人所殺,你快說來”。
探子顫抖道:“我看見徒單將軍帶著風影迅突襲敵人,敵我雙方瞬間靠近,原本以為似往常一般迅將敵人一個個斬落,那里知道情況卻大不一樣,這幫人簡直就是地獄來的魔鬼,他們居然用胸口用手掌,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去擋住風影的劍,身體中劍之后卻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們看上去雖然笨重,但是出手卻十分敏捷,只是一擊便讓“風影”士兵分尸”。
有將領問道:“分尸是什么意思?”。
探子搖了搖頭,“脖子被擰出來,手臂被生生撕下來,整個身體被撕成兩半,鮮血濺的滿地都是”,補充一句道:“風影不是打不過他們,是殺不死他們,而敵人卻輕易的將風影士兵格殺”。
幼虎顫道:“敵人不是圍擊,而是一對一?”
探子點了點頭,幼虎像瘋子一般大喊:“沒有可能,除了神兵才能做到”。
探子忙道:“元帥,敵人交上手的五百人除了少量被“風影”一擊刺中要害,當場死亡以外,其他的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幼虎拽起探子胸口衣襟,怒道:“你好好說話,什么叫“似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探子嚇的吞吐道:“他們身上留了很多血,也受了很重的傷,行動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倘若不是一些死亡,我都懷疑他們是殺不死的”。
幼虎冷靜下來,松開了手,“你總算說了一句有用的話”,一語之后冷喝道:“傳我命令,立即調動兩千“廣羽”士兵回防,管你是不是神兵,只要你是人,我就能將你格殺”。卻是打算利用“廣羽”的神弓,射擊對手喉嚨、心臟要害。
寧霜看著地上五百個已經死亡的灰衣人,這就是幼虎手中的王牌“風影”嗎?也就是“救贖”強大的生命力,無懼的勇氣,殺戮的欲念,才戰勝對手,換做普通士兵,早就被對方所格殺,沉聲道:“這一戰已經讓敵人知道你們的弱點,我知道你們從不畏懼疼痛死亡,但死了,便無法享受殺戮的快感,所以我不準你們死,我命令你們活著站在我的面前”。
吾即艾彥突然倒地,他的小腹在不停的流著鮮血,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疼痛無法打擊他的心志,然而他的眼睛卻流出了淚水,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死亡不能讓他感覺到害怕,他失信于自己的妻子,流的卻是愧疚的淚水。
寧霜走到這個唯一倒在地上的男子,輕輕說道:“我說過你們不準死”。
吾即艾彥用虛弱的聲音道:“統領,我需要你的幫助。”
寧霜蹲了下來,從身上透出藥粉灑在吾即艾彥小腹的傷口之上,這是她在天峰上從師祖那里學的,用奇花異草配的藥粉,傷口鮮血立即停止涌出,撕了身上一片布帶包扎在吾即艾彥傷口之上,“男兒有淚不輕彈,站起來,活著,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吾即艾彥緩緩站了起來,挺直腰板立于寧霜面前。
寧霜轉身朗道:“包扎身上的傷口,這一次不要讓敵人傷到你們身上任何一個部位,記得我告訴你們的格殺技巧嗎?這一次記得我所說的,按我說的那樣去做”。他們本來就是經過無數次生死磨礪的人,寧霜要做的就是“點石成金”。”{.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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