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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不信鬼神,但他信因果,一個人有什么福分磨難都是與他的所作所為有說不清的關系,從男女之情中嘗到了甜蜜、充實,相同的他也要付出苦澀相思的代價,無奈乏力的代價,風流放.蕩讓他在花叢中如魚得水,也讓更多的女子愛他也恨著他,有的時候他真的想收斂,但收斂之后就不是真實的他了,那是虛偽的他,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偽了,毫無顧忌的熱情離他越來越遠,人在世俗,身上背負著重重的殼,這些都是無法拋棄的,如何能做到心隨所欲?要遠離世俗只有兩種選擇,死或者出家,那一切就都放開了。
易寒在地上撿了一塊石卵子,圓圓滑滑的,小心的用紙箋包裹起來,用黃布條捆綁起來,因為是布條,所以并不怕滑落下來,做完這一切,看著密密麻麻的黃布條,每個人都想心想事成,愿望不就是嗎?心淡如水的玄觀都不能避免,還有誰能夠避免。
驟然看見一澄心堂紙箋,垂掛在樹上,易寒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回頭往剛剛自己捆綁的位置望去,沒錯這個結是他剛剛打的沒錯,又轉過身去觸碰剛剛所見的紙箋,只感覺紙面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沒錯,這是同屬一種紙箋――澄心堂紙箋。
易寒知道,這種澄心堂紙箋世上只有一大張,心中暗忖:“難道玄觀以前來過這里”,在認識他之前的玄觀是不一樣的,無欲無求,或許在自己遠赴雁門關的那段時間她來過這里,這讓易寒很是好奇,有一種沖動想知道里面到底寫著什么。
他就站在這垂掛在樹上的許愿箋面前站了很久,剛伸出手又縮了回來,猶豫了半響之后,才決然轉身離開,一陣微風出來,枝搖葉擺,那黃布條蕩了蕩,一聲細小物件落地的聲音傳來,易寒轉身,剛剛所見的澄心堂紙箋已經和石頭一起掉落下來,紙石兩分。
不管是不是玄觀的心愿,都是一個人的心愿,易寒彎腰要撿重新系上,又一陣風吹來,將紙箋吹了幾步遠,易寒走了幾步,就要彎腰,又一陣風吹來,這一次紙箋又翻滾了好遠。
如此一番,這紙箋似帶著人性一直在戲弄易寒,當他靠近的時候,就飄遠。
易寒就被張紙箋牽著鼻子走,恍然不知自己已經走了不近的一段距離,遠離那許愿樹。
紙箋飄到一張桌子上停了下來。
一個中年人憋著臉對著易寒道:“公子,請幫我看管一下攤子,我去趟茅房”
。
原來這是一個解簽文的地方,易寒只是應了一聲,那中年男子捂住肚子匆忙離開。
易寒也沒細想,坐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去按住那紙箋,這一次,它卻也就不跑了,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易寒,問道:“你是新來的,陳師傅呢?”
易寒并沒理睬她,而是認真的看著紙箋,很安靜,當他抬頭的時候,眼眶紅潤,情不自禁的拿起小筆,染墨在上面書寫著。
擱筆,輕輕在紙箋吹干墨跡,又折好,剛要起身,卻看見眼前一個優雅溫婉的女子,一身簡樸素裙,頭上只有一支簪子并沒有多余的飾品,正好奇的看著他,只聽她說道:“你的字寫的很漂亮”。
易寒笑道:“謝謝”,就要離開。
女子又好奇道:“你不是來代替陳師傅解簽文嗎?”
易寒這才記起剛才那個中年人讓他幫忙看一會,自己用了他的筆墨,卻也不能一走了之,就幫他看一會吧,又坐了下來,說道:“不是,他去茅房了,讓我幫忙看一會”。
他心直口快,女兒家卻顯得有些尷尬,茅房算是一個穢語,岔開話題正色道:“我看你字寫得這么漂亮,才學定是不弱,要不你幫我看看簽文吧”。
易寒也不廢話,接過來看了看,說道:“這算是一支上簽,家道中落,事事需循規蹈矩,他日必有貴人相助,光耀門楣指日可待”,他對簽文一事不太相信,只是按著簽文的詩句解答出來。
女子有些好奇道:“我還沒說我要求什么,你怎么就說中了”。
易寒笑道:“這姻緣簽,事業簽,平安簽都是不一樣的,我只是按著詩文解釋出來,并沒有什么好奇怪”。
女子對于易寒的解答很滿意,她來這碧云寺好多次了,屢次抽到下下簽,這一次卻終于抽到上簽了,心情很愉快,心情一好看什么都是順眼的,對著易寒說道:“小女子姓馮,不知道先生怎么稱呼”,未嫁女子不好將姓名告知陌生男子,這馮姓小姐也就沒說自己姓名。
易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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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二字不敢當,鄙人姓易,名中天。”
女子點頭,也不再問,從小巧的荷包掏出兩文錢放到桌子上,微笑道:“易先生,下次我還找你解簽”。
易寒當著她的面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笑道:“有緣再見”。
女子也不說話,施了一禮,轉身離開,易寒見她衣著簡樸,氣質風范卻似足了大家閨秀。
等了一會,又有幾個上來解簽得,這一次易寒卻也沒有代勞,一直等到那中年人回來之后,才離開,眼前天色要黑,怕耽擱了,匆匆將紙箋捆綁在許愿樹之上,返回尚書府。
回到席府,天色剛好黑了起來,易寒往別院走去,他一般都是與府內的那些護衛一起用餐,來到別院,進入廳堂,許多人早就在等侯,可桌子上卻空空如也。
易寒問了一句,“這會都到了晚膳時間,為何廚房的飯菜還沒有送來?”
這么一問才知道,原來別院里的好幾個廚師讓芷文給借走了,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廚房里人手不夠,做到現在還沒有好。
易寒讓大家安靜一點,自己走到廚房一看,只剩下一個年輕的伙計,正在手忙腳亂張合著,很明顯平時就屬于端菜送飯哪一類的。
易寒走了進去,易寒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卻識得易寒,有些緊張道:“易統領,再等一等,馬上就好了,讓各位大哥餓肚子了”,說著一臉歉意。
易寒笑道:“沒事,飯好了嗎?”
那男子放下手上的菜刀,大吃一驚,這才記得自己還沒有煮飯呢,這都什么時候了,自己怎么可以糊涂到這種地步,顯得很慌張,就要去淘米。
易寒笑道:“讓我來吧”,說著挽起衣袖,干了起來。
易寒很是隨和,這讓這年輕的伙計漸漸放松下來,看著易寒熟練手巧的動作,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易寒邊忙著邊笑道:“別愣著,把菜給洗了”。
那伙計才應了一聲,洗著菜卻問道:“易統領,我看你手法熟練,可比這里的幾個大師傅還要厲害”。
易寒微笑應了一聲,“我以前也當過廚子”,一語之后問了一句,“芷文為什么要將幾個廚子給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