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淡然道:“沙如雪身為在世七大名將之一,眼光獨到那是自然,能在戰場之上看清局勢的人,同樣也能對政事了然于胸,很顯然二王子一旦登上狼主之位,必定興兵動武,剛剛才一場大敗,精銳盡失,若要興兵必要征兵,國內壯力全都打仗去,自然造成勞力不足,久之必然國力空虛,而向那一國動武呢,北敖安卑乃是盟國,自然是千里之外的死敵大東國,哎,說不定臨近的北敖見西夏國力空虛調轉槍頭殺來也不一定”。
賀蘭俏臉變得冰冷,“你如何敢說的這般自信”。
易寒不以為然道:“誰說我自信的,我這不是閑著沒事與你聊天嗎?你若不喜歡聽,就當我在胡說。”卻若有所思道:“不過,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盟約這東西本來就可有可無,西夏與大東國也不是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嗎?最后還不是率兵來攻,撕毀盟約,想來實在可笑,自己都不遵守盟約,還把盟約當回事,豈不自欺欺人”,他這番話卻帶著深深地諷刺,中原文化傳播到西夏已經幾代,但這仁義二字西夏人卻如何也學不到,這才是精髓。
賀蘭冷道:“我們西夏人的事情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
易寒佯裝錯愕道:“難道蒼狼請我來治國救國是騙我的”。
賀蘭瞪視易寒,吃驚道:“你是拓跋將軍請來的”。
易寒反而露出比賀蘭更為驚訝的表情:“若不然,你以為我大老遠跑來西夏是干什么的,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會答應幫他,正是因為狼主之爭同樣也關乎我大東國的安危,我國素愛和平,也不希望無端端生來戰禍,賀蘭請將你所知道的告訴我,我也可以提前籌劃一番”,先騙了再說,揭穿那是以后的事情。
賀蘭反問道:“狼主是最近幾日獲悉戰敗消息才急怒攻心而病重,而你從大東國來到這里最少也需十日路程,從此一點可證你剛剛全是謊”,冷笑一聲,“你是第一個敢騙我的人,也是第一個將我當三歲小孩的人,決戰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易寒哪里會擔心那鬼勞子決戰,他所學的功夫在高手眼中根本不算是武功,依她高傲的性格絕對不會與一個普通人決戰,估計賀蘭是誤會
了,若到時候她強行要比,自己宣稱傷勢未好,她難不成強行要比不成,重要的是現在要再說出謊來彌補剛剛被揭穿的謊,說謊就是這樣,一旦開頭,就要編輯無數條謊來掩蓋,而所有的政治家都是一個謊家,要在政壇上常浮不沉,不擅長說謊可是不行,且要臉帶微笑從容不迫信誓旦旦。
易寒一臉嚴肅看著賀蘭,沉聲道:“你竟說我在說謊,我有必要這么做嗎?這件事情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且容易惹來殺身之禍,你沒有聽過我們大東國有一,未雨綢繆,蒼狼在出征之前早就獲悉其中玄妙”。
賀蘭淡道:“我姑且暫時信你,我再問你,拓跋將軍率軍出征是去攻打雁門關,雁門關未破,為何會遇到你,又為何會請你,你到底是何人”,說到最后聲聲犀利,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易寒,沒有人能在她這種目光之下說謊。
“哎!”易寒深深嘆息一聲,“我原本是鎮西軍中的一名軍師,一次遭遇戰,我軍戰敗,我被俘虜,蒼狼勸我歸降,我寧死不從,蒼狼憐我之才不忍殺我,在那些日子且派人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多次親自來看望我,至西夏大軍被我軍所敗,他依然未對我動有一絲殺機,一日他又來看望我,用心良苦對我說道:“我知道像先生這種品質高尚的人要逼你出賣國家是不可能的,請先生幫我”,當時我訝異,蒼狼何等人物何曾對別人如此低聲下氣,當時我有小小的動容,但忠國之心沒有絲毫動搖,于是乎蒼狼向我曉以兩國其中利害關系,我苦思一夜隔日終答應了他”,說到這里一臉大義凜然,“我一個人的聲名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能讓兩國永不生戰禍,兩國百姓不受戰亂之苦,我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又何戀這小小名聲”。
賀蘭微感意外,眸子亮起秀麗的光芒,她以前就素聞大東國有不少大忠大義之士,看來這人就是其中之一,這種人不管是否敵人都值得敬重的,語氣輕柔了許多:“你到底何人,為何拓跋將軍如此重視于你”。
易寒哈哈大笑,輕拂衣袖,瀟灑無比,佯裝一方高士,淡然道:“易某自幼小苦讀治國安邦之見,十八歲入仕,二十二歲入征,便是與白面書生玄冥齊名的文中子易寒郎”,這個名號自然是他臨時瞎掰出來的,賀蘭自然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這玄冥之名賀蘭絕對不會不認識,心中思忖:“會不會自吹自擂過頭了,讓賀蘭看出破綻”。
卻不知道易寒越是如此鼓吹,賀蘭卻反而信了幾分,名士向來狂傲,自視甚高,喃喃自語:“易寒郎”,即使與玄冥齊名自然頗有名氣,苦思良久腦海中卻完全沒有半點印象,想來不是他為人低調就是自己孤陋寡聞。
易寒淡笑,直呼其名:“賀蘭,你我雖初次見面,但相聊甚歡,可引為知己,你呼我寒郎即可,不必這般見外”。
賀蘭冷哼一聲:“我何曾將你當做知己,你且不要自作多情,等你傷勢好了之后,我便與你決一死戰”。
易寒微感意外,想不到賀蘭漢語不但說得流利,且說出來的話文縐縐,看來受中原文化影響不淺,只是這女子有點死心眼。{.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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