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臉喪氣,這看不到高手下棋,那還有什么意思。
秦慕容卻對隨從道:“秦通去將棋布在院子鋪開,秦達你來傳棋”。
眾人一聽均露出喜色,看來這秦棋圣早有準備。
婦人又說了一個請字,秦慕容手又是一揚傲慢道:“慢著,我說你這先生用的是什么木質的棋盤”。
婦人一愣,這下棋就下棋,跟棋盤有什么關系,還是尊敬笑道:“楸木的”。
秦慕容眉頭一皺,道:“楸木太硬,我下不習慣,有桐木的嗎?”
婦人搖了搖頭,秦慕容又朝隨從道:“將我那古桐木棋盤拿來”。
“棋圣,就是棋圣,下棋就是有講究――”
有人卻頗為不屑,低聲道:“下棋就下棋,能下贏才算厲害,搞這么多花式干什么”。
“其實高手下棋卻挺有講究的,落子時的聲音,周圍的環境,以及對手的強弱,若是能按照自己的節奏,卻能超常發揮”,又有一人應話。
眾人聽完評論絡繹不絕。
易寒微笑,還確實有這么一個說法,下棋的布局、著法、時間、節奏,乃至對輸贏的態度,心情的愉悅都有影響到整盤棋的輸贏,對弈時,局勢多變,有時候腦子靈光一閃,下出一二手妙招,這就大大增加自己獲勝的幾率,當然這是對于同等高手而。
就拿棋藝不分上下的兩個人來講,為什么有時候會輸,有時候卻能贏,精氣神的充沛,節奏的掌控,還有一些不可控制的外界因素,有的人覺得坐在那里舒坦,心情好,思路活躍,有的人覺得別扭,不能靜下心來一心下棋,就算能靜下心了,這氣勢卻被對方壓著。
那剛剛跟著秦棋圣的秦達半響才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有人走到他的身邊追問道:“開始了沒有”。
秦達道:“沒呢,我家公子下不慣云子,讓我拿他自己帶的緬玉子呢”。
“排場這么大,一會若是輸的一塌糊涂那可就丟大方了”,人中有一人看不慣忍不住出譏諷。
“怎么會呢,怎么說他也號稱棋圣,就算輸了,也不會輸得太難看”,有人持不同意見,雖然這秦棋圣磨磨唧唧,但好待這也是一場經典對弈,都等了老半天了
,也不妨再等一會,主要是能看到精彩的妙招。
一會之后,終于開始了,那秦達忙著傳棋,那秦達忙著擺棋,兩人簌簌快速應上十幾手,剛才秦達報了,猜先,秦慕容執黑先行,易寒朝棋局上看去,這白子的起手式怎么看上去有點眼熟,起手占據邊隅,往中間切入,以跳,靠,飛方式行走,這種起手式看在高手眼中,變招復雜多變,難以掌握對方動機,可并可頂,易飛易掛,若是稍有疏忽,落入圈套,就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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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十幾手,還看不出什么,這秦慕容應的不錯,步步穩健。
突然大門口急匆匆跑進來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原本飄逸出塵的一身裝扮卻因為額頭滲著汗水而大減風采。
“明公子,你今天又來了――”
“明公子,你來的真是時候――”
“明兄,這女先生正與秦慕容在對弈呢――”
這人明顯人緣不錯,一進院子就有幾人與他打招呼,那些沒有打招呼的不是入神看著棋局,就是與他不太相熟。
易寒朝他望去,失聲喊道:“明修!”
明修望來,一臉喜悅:“易兄,你怎么會在這里”,朝身邊幾位圍著他的人道:“幾位請讓過,讓我與好友敘敘舊”。
幾人朝易寒看去,卻也是一位風采不亞于明修的男子,從明修熱切的表情可以看出在明修心中對他極為重視。
多日不見,兩人相視而笑,明修有些激動緊緊握住易寒的手。
沉默半響,明修笑道:“易兄,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與于兄多次去尋你,你府內的人也說不清道不明你在何處”。
易寒笑道:“一難盡啊,辦點私事,讓幾位掛念了,對了,明兄,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明修往屋子方向看了一眼,輕輕說道:“你也知道,我一癡書法,二癡圍棋,這書院的女先生棋下的很好”。
“是嗎?”,易寒盯著明修,剛才見他雖淡淡往屋子一瞥,眼神卻充滿熱切興奮的光芒,這種眼神出現在淡定的明修身上可是極為少見。
旁邊一人笑道:“明公子是專程來看女先生的吧”。
明修少見的露出一絲尷尬,笑道:“算是吧”。
易寒盯著明修,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明修被他看的不舒服,問道:“易兄,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是有這方面興趣的人”。
易寒哈哈一笑,“可疑,明修也會開這種玩笑,實在可疑的很”。
明修似被道破心思,白皙的臉漲的厲害,低道:“易寒,我也不瞞你了,我喜歡上她了,我明修生平還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女子,想她時讓我心情激動澎湃,偏偏在與她相處的時候卻清靜、恬澹如云”。
易寒一訝,能讓明修如此癡狂的定是不同尋常的女子,依他性子,普通的美女根本無法讓他如此推崇,問道:“她是誰”。
明修臉上露出笑容,“就是這書院的女先生”。
易寒笑道:“能讓明兄如此贊賞的,這女先生定是美貌天仙”。
明笑道:“易兄,你沒見過她不會明白我的那種感覺,這跟容貌無關,而是她的一舉一動均透露出獨有的內涵韻味,她用溫柔的手圓了普通人家孩子一個讀書夢,用成熟溫婉的韻致妝點著她樸素的容顏,用淡薄的心態來閱讀生活的風雨雷電,用睿智的思緒面對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在我看來,無論什么艱辛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只會報予嫣然一笑。
易寒笑道:“明兄我相信你的眼光,這種地方你不常來吧,為何你會識得她呢”。
明修笑容滿面道:“說來也巧,那天我無意間經過此地,看見院子吊著一對紙制龍鳳燈籠,這種燈籠樣式我卻從來沒有見過,當時只覺的玉宇澄清,月華散盡,掛在這破舊的大門上方好看極了”。
易寒道:“哦,我剛剛卻沒注意”。
明修笑道:“當時我經過的時候是晚上,四周幽暗,獨有此處光明,所有一眼便瞧見”。
易寒訕笑道:“明兄依你的性子自然不會深夜拜訪,你隔日前來的吧”。
明修道:“我當時并不知道她是女的,只是想夜深不太方便,后來相處些時日,才知道她還是一個手巧的能家,一雙妙手能制天下萬物,易兄請看,你能想象屋檐下掛著的蝴蝶與紫薇花是用紙做的嗎?”
易寒朝明修所指方向望去,那些染上顏色的紙花靜靜在掛在屋檐之下,像晚霞跳動的火焰,蝶兒無風而動,薄翅輕扇空迷津渡,沒有鈴鐺,卻能讓人感覺一曲美妙的樂章縈繞耳畔,這個場景是如何熟悉,易寒苦笑一聲:“蘇洛”,天底下除了她再也沒有人能制作出如此巧妙,死物生音的東西。
明修失聲道:“易兄,你認識她”。
易寒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又怎么會不認識,她是我的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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