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雞總是叫的特別早,月初睜眼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昨夜有服務員送了新的菜到房間里給他們,好一通道歉,說是他們服務態度不夠好,殷勤的不合乎常理。
不過那扒雞的味道還是那樣,雞也死的冤枉。
等她和謝雨臣吃完,再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黑眼鏡才滿身酒氣的回來,人倒還是清醒的。
說那兩隊人估摸著就是一起來的,昨夜月初粗略數了,十幾個,都是青壯年,看來是真得到了一些確切的消息,才會這么多人一起過來。
天色已晚,他們淺聊了幾句也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等月初出門的時候,就看見黑眼鏡正端著一盤饅頭、幾碟小菜放到套房客廳桌上。
謝雨臣正坐在桌前看一份文件,見月初出門也點點頭打了個招呼,這倒讓月初有些不好意思,兩人已經整裝待發不知道起來多久了,別是自己耽誤了他們。
謝雨臣見月初有些躊躇,就笑了下:
“挑自己喜歡的吃點,昨天半夜,有一半人摸黑就上山了,還有一半人還沒動靜,估計是等我們呢。
我們不用那么急,有人在前面打頭陣也挺好,等上了山,總能把人甩開的。”
月初點頭坐下,拿了個饅頭在手里啃,這饅頭還挺實心的,咬一大口就有點噎挺,小菜又咸的咸、淡的淡,總之沒有一個適口的味道,這家的廚房真的不行。
黑眼鏡在邊上看的直想笑,他也是富過的,只是之后流落江湖吃了些苦,看見月初現在這難以下咽還不得不咽的樣子,倒沒覺得她嬌氣,只是覺得有點好笑。
其實謝雨臣也吃不慣,但他裝的很好,這點他就比不上月初招人喜歡,黑眼鏡舀了一勺小米粥放到月初手邊。
時間一晃,還真是幾十年就這么過去了,之前,他也吃不慣很多東西,下一秒,他又覺得自己矯情,惡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活像這東西和他有仇似的。
謝雨臣抬眼看了還在吃東西的二人一眼,把手上的文件推了過去,自己也慢悠悠的開始剝雞蛋。
月初看著看著,突然指著文件上的一個地圖問道:“這個僅供參考的地圖會是真的嗎?”
黑眼鏡隔著墨鏡和謝雨臣對視了一眼,然后嘲笑道:“一般掃墳才帶地圖,下墓帶什么地圖,要真有,那說明好東西早被人掏光了,墓主人連造墓的工匠都要殺光,怎么還會留一份地圖,你當這是造房子,還把幾室幾廳布置好啊。”
黑眼鏡是真的覺得有點無語,上下嘴皮子一碰,中間歇都不帶歇的。
謝雨臣有些責備的看了他一眼,人家也不是正經土夫子出身,經驗少,但人又不傻,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夠了。
“一般墳墓的位置可能會有地圖,但墓里面都是沒有的,這個僅供參考的圖片,也是謝家的伙計根據當時朝代推測出的,諸侯王墓穴的一個可能的規模,實際的還是要到墓底下才能知道。”
謝雨臣說完又嚼了口雞蛋,這家店也就這東西還能吃了。
“這樣啊,上次,我跟著無三爺他們下墓的時候,分明無邪手上是有地圖的,我還以為……算了,估計那也是個例吧。”
月初搖了搖頭,繼續翻文件,據說有村民在這邊后山挖出過南宋的文物,山東這塊區域在南宋那個時候,是不是還在東夏國的范圍里啊。
金末元初……月初皺著眉,深恨自己的歷史儲備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