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自走出了謝家大門之后,一直悶悶不樂的,雖然不發一,但周身氣質已經沉郁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好像蓄勢待發的豹子或是被吹鼓到了極點的氣球。
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刺激,就會瞬間爆發,月初走在他身邊甚至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
不過她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隨著腳步的移動,原本站在二月紅和陳皮中間的位置的月初,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竄到了二月紅邊上。
突然不高興的陳皮,還是留給二月紅安慰吧。
月初回想了一下,在有選擇的時候,她是不愛觸霉頭攬責任的,要不是在墓底的時候除了她以外沒人能制得住陳皮,月初認為自己也是不會出頭的。
大概是今天謝九爺的態度讓月初有些草木皆兵,月初細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只是很可惜,月初依舊無法從她身上找出錯誤。
所以,一切都是他們的錯,她只是被喜歡而已,實在很無辜。
月初的動作并不算小,她甚至一點都沒收斂,陳皮沒忍住斜了斜眼神,冷嗤一聲問道:“所以,你要去北平?”
“是啊,得給謝九爺找藥的嘛。”
月初坦然的點了點頭,老管家并沒有發現謝九爺身邊有什么不對勁的東西,講他最近雖然在戒毒,但營養一向補充的充足,可身體還是這么衰敗了起來。
月初一問,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只是這件事要真有人動手,那就是外賊和內奸聯合起來了。
先有一波人重傷謝九爺,再由謝家的人在他的衣食住行上加料,謝九爺也認為要是當初他一直不向背后傷他的人低頭,那些人未必沒有后手。
但這些就是謝家的家事了,雖然月初有些感慨于謝家的內亂竟然從這么早就開始了,難怪到小花手上的時候哪哪兒都不太平。
但是當時二月紅、陳皮、佛爺、齊鐵嘴都在場,月初也不是什么不懂的,自然不可能直接問謝九爺是否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畢竟那些都是謝九爺的親眷,月初怎么知道誰疏誰親呢。
“什么藥只有北平才有,況且讓謝家的人自己去不就行了,你已經提供了線索,還這么巴巴的上去幫忙,真不嫌累的。”
陳皮的臉頰鼓了鼓,看向月初時,目光中除了不贊同,更有隱隱的難過。
若是月初的恩情這么輕易就能送出去,會讓他認為當初的自己,僅僅是月初閑暇時無聊的一個玩具。
可明明,月初就是奔著自己來的啊,她分明確認過自己的身份,她為自己而來,怎么現在的目光卻不肯再停留在他身上了呢。
“人家得把內賊找出來嘛,也很累的,況且讓他拖著病軀跟我們一起去北平?要是死在半路了怎么辦,怪晦氣的。”
月初輕咳一聲,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目睹的場面,臉上的表情都糾結在了一起,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只是陳皮一點不吃月初的甜蜜陷阱,冷笑著說道:“你倒是替他考慮得多,有你在,他怎么會死,怕是人到了閻羅殿,你都要帶著仙草去地府討人吧。”
月初詫異看了陳皮一眼,所以這人的嘴毒果然是天生的吧,紅官就不會這么傷人,況且,她何德何能去地府討人啊,陳皮這是把她當白娘娘了呀。
“紅官,你看陳皮啊,他最近是不是年紀大了,翅膀硬了,都不聽話了!”